('之前给江棠清创的烧伤科医生刚刚踏进病房就听见这一句,狠狠瞪着陆应淮:“你疯了?!他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方慕也踌躇着站在门口,毕竟江棠烫得挺严重的,这个时候出院确实很不负责任。
“去办。”陆应淮加重语气催促道。
他转向医生,嗓音低沉:“麻烦您给开点药。”
医生想再多劝两句,陆应淮已经连人带被一起抱起来,轻轻拍抚着:“没事了,我带你回家。”
“好些了吗?”陆应淮帮江棠按着手背的止血贴。
“嗯。”离开了医院,江棠的状态就好了不少,他不着痕迹地往陆应淮怀里靠了靠,嗓音哑得厉害,“对不起陆先生,给您添麻烦了。”
“棠棠,你不是麻烦,是我没保护好你。但是如果你想回江家,可不可以跟我说一声,不要不告而别,我很担心。”陆应淮后怕地拥紧了他,缓缓闭上眼睛,将脸埋在江棠颈边,“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有晚。”
只要你来了,任何时候都不算晚。
江棠早就习惯了一个人扛下一切,被欺负被羞辱,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忍过来的,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出现来拯救他或者带他离开。
更没想过那个人,一而再,再而三,都是陆应淮。
“您的事情,忙完了吗?”江棠问。
陆应淮轻轻摇头:“忙完了,你睡一觉,我们马上就回家了。”
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在惦记他,陆应淮心想,他上一世到底是怎么认为江棠真的如同他表现出来的那样冷硬呢?
车子缓缓停下,陆应淮家门口站着的一个人大步迎过来,一把拉开副驾驶的门:“陆……诶我靠?”
副驾驶是那只被溅上汤水的熊。
江棠也是现在才发现那只熊:“这是……我送给桃桃的……”
“别送她,”陆应淮抱着江棠下车,“送给我,我喜欢。”
谢瓒听明白了,揶揄笑道:“你这么大个人跟女孩子抢礼物害不害臊啊?”
陆应淮不理他,执着地看着江棠:“送我,好吗?”
他好像是真的想要,江棠不明所以,但陆应淮想要他就给:“好。”
谢瓒毫不客气地翻个白眼,您都带回来了还问他干嘛?好像人家不同意你能给人送回去一样。
“还挺眼熟,”谢瓒眯起眸子想了想,“这是不是江家前些天……”
“不是,”陆应淮冷声打断他,“不是江家的,是我家的。”
谢瓒:……你喊我来就是看你铁树开花的?
江棠脑子里面一片空白,陆先生在跟他朋友说自己是他家的啊。
尊嘟假嘟?
“好好好,你家的,”谢瓒凑过来,“让我看看伤口,不是我说,这种事你能不能去医院,我又不是你私人医生。”
陆应淮语气平静:“你上午说的那些进口医疗设备,我出资。”
“好嘞爹。”
江棠:……
为了方便谢瓒检查伤口,陆应淮直接拿剪刀把病号服裤子的下半截儿给剪了。
“都渗血了,重新包扎一下,”谢瓒低着头解纱布,“要是疼你就咬陆应淮,他皮糙肉厚不怕疼。”
纵使谢瓒自诩什么样的伤口都见过,还是被吓了一跳。
他之前见得再多,也都是受伤的Alpha,Alpha的忍痛能力远高于ga。而ga别说大面积的烫伤了,有些格外娇弱的,就是手上烫个泡都哭上半天。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江棠,青年唇色发白,神情却很冷静,仿佛伤口没在他身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