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安抚住群情激动的海选报名者们,韩嵩屿满脸铁青地看向白悦笙:“这位先生,您好,我是尖端拍卖行的负责人韩嵩屿,您可以称呼我韩经理。”
当着华夏网记者和所有围观群众的面,韩嵩屿表现得彬彬有礼,却又十分严肃地开口说道:“作为鉴宝大会的举办方负责人,我很感谢您对鉴宝大会的支持,也非常感谢您对鉴宝大会提出的宝贵意见。如果您对比赛机制和相关流程有任何的顾虑或者疑惑,欢迎您直接跟举办方沟通,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白悦笙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他楚楚可怜地看着面容严肃的韩嵩屿,连嘴唇都有些发白。他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想要为难一下顾九阙,却差点因为一句无心之失惹了众怒。
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原来这个听上去名不见经传的尖端拍卖行,竟然也是金家的手笔。
白悦笙并不知道金家是怎么拿下尖端拍卖行的。但他认识韩嵩屿,正如他认识疯三一般。白悦笙知道韩嵩屿也是金危榭的心腹之一。只是平常隐藏得很深,一般人都不清楚他跟金危榭的关系。
想到自己刚刚说过的话,白悦笙心中一颤,满脑子只有一句“完了”!
——自己竟然连续两次坏了金危榭的事,他会不会记恨上自己?
想到金危榭的报复手段,白悦笙的脸色更白了。一双杏眸积蓄出两汪泪水,白悦笙瑟缩着,如同见到了大型猛兽的小猎物般,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抱歉,我没想过那么多。我不是怀疑鉴宝大会有什么不公正的地方,我只是觉得博古斋那么厉害,顾爷爷和顾奶奶又是鉴宝大会的评委,顾九阙竟然还想以普通选手的身份参赛,对其他人不公平罢了。”
白悦笙竭力解释着,想要把祸水再次引到顾家人的头上。拼命暗示韩嵩屿,他没想要破坏鉴宝大会的名声,而且他们拥有共同的敌人。
“而且我说的只是顾九阙,毕竟顾九阙是顾爷爷和顾奶奶的亲孙子,还是博古斋的继承人。难道其他选手也都是其他评委们的直系亲属吗?其他评委们有多大的几率,会冒着身败名裂的风险,帮助自己的学生或者员工作弊?”白悦笙振振有词地反驳道:“有些人没有办法正面回答我的质疑,就想办法胡搅蛮缠,把更多人拖下水。我觉得这样的人,才是真的可恨!”
方知淼双眼一瞪:“你说什么?”
白悦笙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我说有些人为了一己私利,不惜拉无辜人下水,其心可诛!也不知道他收了顾家什么好处,甘当这种马前卒?”
“谁收了好处啦?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方知淼顿时炸了:“我敢发誓,我要是有一丁点要拉大家下水的私心,就让我被雷劈死。你敢发誓你污蔑顾家和博古斋,不是因为你跟顾大神有私人恩怨吗?”
方知淼怒目圆瞪,指着白悦笙逼他发誓。他真的好奇白悦笙的脸皮究竟是怎么长的。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你不就是想道德绑架,逼大神跟你一起组队参加鉴宝大会吗?还说什么大神拿了特等奖金必须分你一半。这话是不是你自己说的?”
其他人也觉得百思不得其解。顾家跟白家的恩怨,即便是他们这些外人都很清楚。白悦笙自己会不清楚?都这样了他还敢跑到顾九阙的面前要求组队,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底气?
“就是!大神不同意,你就故意说出那样的话污蔑顾家和博古斋的声誉。现在还要污蔑方知淼收了顾家的好处!你这种人真的是又蠢又恶毒,大家要是信了你的话才是傻子。”
很多人只是听到这边有热闹就围过来看,还真不清楚具体的事情。听到修复师们七嘴八舌地声讨,总算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当下鄙夷地看向白悦笙。
白悦笙冷哼一声:“你们人多,我当然说不过你们。但是我说的话就没有道理吗?你们谁敢保证身为评委的顾八刀和岳锦眉就一定没有私心?不会借用评委之便故意帮助顾九阙扬名?”
“特等奖金可有足足一个亿呢!财帛动人心,名利更是动人心呢!”
听到白悦笙这么说,其他人也不得不承认,就算白悦笙有七分的胡搅蛮缠打击报复,他的话总归也是有三分道理的。
韩嵩屿微微皱眉,他神色有些古怪地打量着白悦笙,随后笑道:“我能理解您的担忧。其实您这样的想法对于大多数普通选手来说也是非常正常的。我们尖端拍卖行联合京州市各大文管局、博物院和拍卖行一起举办鉴宝大会的目的就是选出国内最优秀的文物鉴定和修复人才。基于这一点,鉴宝大会的选拔机制自然是公平、公正、公开的。您的想法跟我们大会的宗旨是一样的,我们也很欣慰……”
韩嵩屿官方套话说了一大堆。虽然碍于时间所限,韩嵩屿没能给出具体的解决方案。但是他谦虚谨慎且大方公正的态度还是赢得了大多数参赛选手的好感。就算还有人对比赛的公正性持有怀疑态度,但却没人反感身为举办方的尖端拍卖行,最多是对身为评委和赞助商的博古斋,以及其他几名鉴宝专家产生了一些警惕心。
这样的局面甚至是尖端拍卖行乐见其成的。
毕竟金家出钱出力,砸出那么多的资源举办了这一场鉴宝大会,目的可不是想看到其他十名评委和赞助商们名利双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