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思议。
“真真的?”司马光又再问道。
“真的。”
张斐非常肯定地点点头。
他到底是天才,还是蠢材?这点事,你至于吗?司马光紧锁眉头,忙道:“这话你可别乱说。”
张斐忙道:“这你放心,我绝不会乱说的,我要说出去了,这档次就掉了,我就是要显得我有学问。”
“!”
只有没学问的人才会这么想。司马光当即冒一头冷汗,忐忑不安地问道:“那你好生与我说说这法制之法。”
张斐立刻道:“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只是希望将律学提升一个境界,赋予一点点思想,但具体是该怎么说,我自己也没有想明白。”
司马光当即就傻眼了,“你没有想明白,你怎么在上面说得头头是道。”
张斐道:“我就是想着应付这一堂课,反正他们一时肯定也想不明白,糊弄过去就行了。”
司马光恍然大悟,“难怪你小子方才跑得那么快,连官家都叫不住你。”
张斐顿时是心有余悸道:“当时真的好险,富公、王学士、文公都出手了,这是我没有想到的,这弄得我是心慌慌。”
司马光焦虑道:“可是你跑得了一时,你跑不了一世啊。”
张斐道:“我正打算与司马学士商量这个问题,这课我觉得没有必要上,我这一进教室,不是老师,是敌人来着,倒不是我怕他们,但是我图啥,闲着没事,跑去与他们吵架。”
司马光一摆手道:“这已经没得商量,下堂课你是必须得上,这事你要不说清楚,可能麻烦更大。”
张斐郁闷道:“但我就准备一堂课。”
司马光道:“那你现在就给想,我去安排课程,尽量帮你拖延。”
“哎呦!”张斐一捂脸,“司马学士,你说我们这是不是闲得慌。”
司马光心情很纠结,其实张斐这个想法,他是比较认同的,提升律学的地位,但是吧,这玩得大了一点。他也是欲哭无泪,“我哪里知道你会弄个法制之法出来,这学问我现在都没有理解透彻。”
许遵深表认同地点点头。
他方才赶回来,就是想跟张斐讨论讨论。
这个观点实在是太稀罕了。
百家之中,就杨朱提到过,但问题是杨朱没有留下著作。
“也许这是因为我自己都没有想明白吧。”张斐挠着头,“我再想想看,到时该怎么圆。”
圆?
天呐!
司马光头都是大的,不禁叮嘱道:“好好想,仔细想,下课堂你面对可就不是那些学生,而是王介甫、富公他们。”
“啊?”
“这是你自己闯下的祸。”
“要是司马学士不让我去的话!”张斐幽怨道。
司马光张了下嘴,可心想,这小子就跟驴一样,你不抽他一鞭子,他也不会动得。转而道:“你也知道这刑不上士大夫,要是出事的话,老夫肯定是没事的。”
张斐惊讶道:“司马学士,你,你不保我吗?”
司马光哼道:“我保你什么,出了事,我自己也有责任,不过我最多是去地方当官,你可就不一样了。”
张斐面色一惊,“呃这从九品下算不算士大夫?”
司马光笑道:“你说呢?”
张斐点点头:“我也要当士大夫。”心里却补充一句,要是当不了的话,我就弄法制之法,将你们都给拉下来。
司马光再三叮嘱之后,他便急急赶往国子监,因为张斐的下一堂课就是定在明天的,谁敢让皇帝等。
可人家皇帝也不会等。
皇帝早就来了,只不过是在许家,司马光刚刚走,许芷倩还未来得及问个明白,张斐就被赵顼给叫走了。
他跟张斐向来是单独谈,许遵父女老老实实待在张家。
见到张斐,赵顼便笑问道:“此事是你早有预谋吧?”
张斐嘿嘿笑道:“到底是没有瞒过陛下。”
赵顼为什么知道这一点,就是因为张斐曾跟提过那权力的笼子,但听完富弼的解释后,他觉得这笼子好像有些大,不太可控,于是就问道:“你是何打算?”
张斐回答道:“欲求三足鼎立。”
“三足鼎立?”赵顼诧异道。
张斐笑道:“陛下一定与王学士和文公他们谈过这事吧?”
赵顼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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