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醒不久,没敢用太多,怕把这小子弄坏了白兔姐不高兴。”
“不用考虑那么多。”
“诶好,保证弄得安安静静的,放后备箱里前面坐人都听不到。”
车轮扬起的沙土和尾气颜色几乎一样,都带着让人呼吸道不适的气味,目送汽车离开,一直安安静静的寸头问:“哥,那人就是仇哥?长得还蛮”
回想起那个夸张的疤痕,他好像知道为什么叫他仇哥了。
松了一口气的男人给自己点上烟,随口回应:“你问这个干嘛?”
“好奇,老听你们提起他。”
“和白兔一样是老板手下的大人物。”
“和白兔一样的不是染色他们吗?”
“染色算什么?都是后来的小喽啰了,看资历的。仇哥以前叫参粉。”
“额不懂。不过之前联系我们的不是一个女的吗?怎么变成仇哥了?”
男人两口抽了半支烟,吐出浓烈的烟雾挥了挥手:“管那么多干嘛,我们这些牛马,把该干的干了就行了。”
“越过绵绵的高山”铃声响起。
男人接起电话:“怎么了董姐?”
“情况有变,把人送到城郊公寓去。”电话那头的女声一如既往地冷静。说出的话却让两人不解。
“仇哥刚才不是仇哥!”男人猛然反应过来,手上的烟头跌落在地,冷汗霎时爬上脑门。抬头再看,早已不见车的踪影。
“怎么回事?什么仇哥?人质呢?”察觉到语气的不对,对面语发如弩。
男人硬着头皮,声音虚虚的:“人质刚刚仇哥接走了。”
“艹!废物!”女声再也维持不住平静:“去追!死活不论!”
两人分别将油门飙到极致的那一刻,耳畔只剩下女人怒火之后的冰冷警告。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那个贱|种是孤家寡人,你们可不是。”
高速公路上,李路达看了眼后视镜,隐隐看见辆超速的黑车横冲直撞,急速驶来。
他最后看了眼立起的手机屏幕,里面的画面是警察局门口。随后,加踩油门,以过分的速度从前面两辆车不大不小的间隔中间穿了过去。
警察局。
缉毒队的情报组人员站了起来:“卧底027消息传回来了,已经确定仇哥就是李路达。”
“能调的监控都调到了,追踪组初步定位了以下几条行踪和地点,发到实时共享设备上了。”
镜片的冷光一闪而过,瘦瘦高高的万宜站起来像一杆旗帜:“行动开始。”
“高副、万警官,有人要自首。”小警察敲门,站在门口表情怪异。
“现在有重大任务,有事情去找严副队。”按照计划,高集也是要参与李路达的追捕行动的。
小警察:“这事严副办不了,自首人自首的是贩|毒。”
室内皆是一滞,面面相觑,有人打哈哈:“不会是李路达自首了吧?”
“监控路线来看应该不是。”情报组默默发声。
万宜果断,拿起外套:“行动继续——走,高副,咱俩一起去看看。”
此刻的蔡闫,平日里那双神采奕奕的眸子已然变得空洞无比。
身上的高定女装已然变得破烂不堪,加之镌刻在雪白肌肤上刺眼的抓痕,还有那些分外刺眼已然凝固的血痕,跟周遭格格不入的样子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若非马路对面就是常青市蒲西区刑警大队,想必现在已经有正义人士掏出手机报警了。
女人就如同雕塑般呆呆的站在那里,重获自由的她之后非但没有任何轻松,内心反倒如同油烹般焦灼。
“把跟高付集团的事情交代出去,我会抽时间去看看你儿子,他应该被请去做客了吧……”
李路达将她从后备箱里放出来后,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蓦然,蔡闫脸上泛起一丝苦笑。
“蔡女士,啊不,太太,您……您的电话!”
蔡闫转身看向身后,那是个身着破烂围裙一身油腻的中年女人。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找我的?”
“俺也不知道咋回事,突然接了这个电话,让我把电话交给您!”煎饼摊大姐也很茫然,没搞懂发生了什么。
“你比我想的还要惨点,蔡闫。”
听闻电话中的声音,蔡闫如遭雷击,随即惶恐的四处张望着,恐惧不言自明,样子就像见了鬼一样。
“好了,我们就别再浪费时间。你儿子倒是比你精神得多,不过你要是还活着,搞不好他会羞愤难当,选择一种不太体面的死法——以我们的关系,帮你拦一拦还是可以的,要我帮忙吗?”
接着,电话中传来池源刺耳的尖叫声,那声音就像魔咒,让蔡闫心胆俱裂。
她清楚付歆的意思,她和池源只能活一个,而她压根没得选。
“谢谢。”将电话递给煎饼摊大姐时,蔡闫的眼中泪水如同断线珍珠滚落,混着脸上的血污愈发狼狈。
她只觉得此刻脑子都是嗡嗡的。
忽然之间,不远处阵阵警笛声响打破了两人间的平静,努力吸了一下鼻子,蔡闫对着大姐展颜微笑。
“好了,我该走了!”
接下来,大姐都是懵懵的,直到那声刺耳的刹车声骤响——
原本并不喧闹的大街,此刻已经人满为患,因为快车道上大片区域被警戒线封锁,原本宽阔的马路顿时变得拥堵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