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首页的字一看便知,是户部尚书萧未央的。
“他又闹出了什么事了?”白若水放下茶杯坐起来,仔细地翻看。
“他连上三道奏折要求将倪王送交刑部查办。”圣上甚是头痛,“萧未央似乎认为朕有意包庇倪王。”
白若水在仔细地看奏章。
萧未央的字柳体为骨,颜墨为肌,龙飞凤舞,煞是好看。
“前阵子朕是忽略了宫中的事情,宫中用度数额大为不对,萧未央查惩了国师,朕万万没有想到跟了朕十几年的小何子也牵涉在内了,朕老着脸向萧未央求了情,好不容易才保得他一条命,还能留在朕身边侍候,现下萧未央又查得当时宫中采办,其中的琉璃均是由琼州采办,所有费用均不合常理至极,也难为他将前日修筑瑞琉宫的所有用度一一审查过去,方才呈上奏章来,而如此证据确凿的事实却被朕三番五次推托,置之不理,朕觉得朕的未央似乎是认为朕有些昏庸了,今日早朝已经义正辞严地将朕训斥了一顿,朕好不容易让他朝后再议,方才又被他骂了一通,哎——”
当今圣上觉得自己孤寡一人,过得煞是凄苦,难得还有一个弟弟可以吐一吐苦水,却没他的弟弟两眼冒出寒光来盯着他,“你的未央?嗯?”
白王殿下的声音温柔至极,却令人毛骨悚然至极。
“朕的臣子,咳咳。”景惘连忙改口道。
于是白王殿下心满意足地继续翻看奏章,也不知他是将里面的内容看进去几成。
于是当今圣上继续絮絮叨叨,“若水,你偶尔也得看一下朕啊,朕好歹也是你骨肉兄弟,你不可以偏心至此啊。如果说一次萧未央还可以当朕是糊涂了,可是如今朕三番五次包庇倪王,朕实在是怕死了他的拗脾气啊,你不知道今日早朝时候朕气得差点就要人把他拉出去当场砍了,朕也知道他好,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朝堂之上与朕如此呛声啊,朕实在气不过……若水你在听?”
白王殿下将那奏章贴到鼻子上闻闻,满意地叹息。
“……”当今圣上觉得他应该装作没看见,“所以朕不得不向你说句话,你就是玩他也好,耍他也好,要整他也好,真真正正地想与他成亲也罢,你都得管一管他啊。你难道就不能拐弯抹角地提醒他一句,朕还是皇上这个事实吗?他再这样下去,朕真的担心朕一个气昏了头,什么时候清醒过来就发现朕已经砍了他了。”
白若水瞪着他。
当今圣上知道他有话要说,于是住了嘴,装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就是不明白,这个倪秋岩为什么能这么容易地就抓住未央的视线?”白王殿下非常不解,“皇上你与我布了这么长时间的局,现在连儿童民谣都出来说本王要造反了,为什么萧未央根本就没有关心一下我?”
“……”当今圣上无语,思考半晌,“也许……朕认为……朕似乎该把他调到督察院?”
白王点头点头。
“……可是……”当今圣上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你认为朕的户部有何人可以担当尚书一职?”
白若水手托着腮歪着头思索半晌,在他思索的时候他脸畔一缕发丝顺着他的脸滑下来,白若水无意识地轻轻吹气,那缕发丝被吹起,掠起一个极美的弧度落回原位,当今圣上看得心惊肉跳,在朕面前可以用这种姿态勾人?
想了半天,将朝中所有官员一一考虑过去,又一一排除,白若水摇摇头,“似乎还没有。”
景惘点头,“所以依朕之见,萧未央这个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