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以为只有打工人苦，哪里都有kpi好吧？”
肖瑶安静地给司徒莹竖起一个大拇指。
顾悦己远远看向王倩，则心中颇有些感慨。
其实大学的时候她和王倩关系还挺好的，毕竟她们家庭背景相似，一个宿舍又一起勤工俭学，更能理解彼此窘迫的处境。
只是在王倩毕业嫁人的这件事上，她并没有站在她那边说安慰支持她的话，从此王倩便莫名恼恨上她了，删了她的微信，最后搬离宿舍时还对她说了一些难听的话。
瞧着王倩现在这个富太太的模样，无论其中付出了什么，她也是求仁得仁了吧。
顾悦己以为今晚都不会和王倩说上一句话，不想她过了一会竟径直向她走来，
“悦己，好久不见。”她大方的打招呼，
顾悦己一愣，也回以微笑，“好久不见。”
王倩不再是大学时那个干瘦纤细的模样，脸庞圆润饱满，十足富太太的模样。
“现在过得好吗？”王倩坐到顾悦己身旁，目光扫到顾悦己无名指上的钻戒，诧异地问道，“你和叶祖荣结婚了？”
顾悦己一愣，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我和他早就分手了，我老公叫任进。”
“啊，怎么分手了？你不是还贷款和他一起创业吗？你付出了那么多，我还以为你们修成正果呢，分手了多可惜啊。”
顾悦己想起王倩搬离宿舍时对她说的话，她说她和叶祖荣的爱情并没有比她的伟大，她顾悦己也没有比她王倩高尚，她还笃定地说她和叶祖荣肯定走不到最后。
或许王倩是对的，只是她现在的这句可惜只让人觉得是讽刺与嘲笑。
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顾悦己也懒得和她解释，“没有什么可惜的，我现在结婚了，老公对我很好，我很幸福。”
王倩细瞧着顾悦己脸上的表情，发现她是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同是贫困家庭，她总会不自觉和顾悦己相比较，她总想证明她能过得比顾悦己好。
“你也找了个有钱的老公？我看你老公也挺舍得给你买东西的。”
顾悦己手上的钻戒不能和她比，但也要小十万，再加上她身上的项链手链和衣服，舍得给她买这些的男人，经济条件也不会差，至少比叶祖荣好。
看着王倩那蕴含别样笑意的目光，顾悦己不想和王倩去讨论任进，更不喜欢这种被她视为同类的感觉。
“没有，我们都是靠自己打拼的普通人。”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也是全职太太吗？”王倩又问。
顾悦己开网店做主播这几年，她没有在朋友圈里卖过货发过广告，所以身边的人很少知道。
但这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顾悦己坦率道，“我开了一间衣服网店，我现在在当我们店的试衣主播。”
王倩一副惊讶又难以理解的样子，“主播？你怎么在做主播？”
顾悦己不解，“做主播怎么了？”
王倩随即又笑了，“也没有啦，做主播累吗？你有哪些才艺表演啊？你的直播间叫什么，我也去给你打赏啊。”
王倩一连串的询问，听得顾悦己心里一阵膈应。
“我没有才艺表演，也没有开通打赏，我只是在直播间试穿店里的衣服，给网店引流提高销量。”
王倩却装作一副懵懂无知样子追着问，“你没有打赏吗？我看你现在衣着打扮都不一样了，想着应该有不少榜一大哥给你打赏呢。”
顾悦己脸上的笑容缓缓落下，冷冷地看着王倩。
肖瑶那暴脾气，“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靠男人给你点钱才有钱花。”
苏梓苒本来就坐在隔壁，王倩走过来后她还专门转过来听她们聊天，一见肖瑶凶起来，立即帮着王倩说话，“做主播不就是靠别人打赏给钱吗？王倩说的都是事实你们有什么好生气的。”
“谁和你说主播都是靠打赏，你是原始人没在网上买过东西吗？在胡说八道什么！”
王倩轻飘飘一句，“可能是我误会了，以为主播都是穿着清凉在那唱歌跳舞的工作。”接着自顾自地说了起来，“其实我也想拍点视频发到网上分享生活，但是我老公不同意，他说不喜欢我抛头露面，只让我在家好好享福就好。”
苏梓苒还在一旁阴阳怪气，“你们家又不缺钱，哪需要干这种卖笑推销的事。”
“梓苒你不能这么说，我们要尊重每一份职业，悦己她也不容易。”
顾悦己脸彻底冷了下来。
司徒莹呵笑一声，用她那大嗓门毫不掩饰地嘲讽道，“你这婚结得比坐牢还惨啊，连拍个视频的自由都没有。不过也是，吃的穿的都要伸手靠男人给，当然要听话一点咯。”
王倩脸色一僵，“也不是啦，我老公只是怕我辛苦。”
“你这五年抱三，还准备要四胎追个男孩，你老公又不怕你辛苦啦？不过你老公年纪都那么大了，是要抓紧生，要不精子都质量不好了。”
苏梓苒立即像护主的狗跳起来，“司徒莹你怎么说话呢！”
“怎么生气了呢，我说的也是事实啊，王倩不是要生四胎追男孩吗？她老公不是年纪不小吗？我哪里说错了，说事实没什么好生气你不是说的吗？”
苏梓苒被怼得哑口无言。
王倩则还在试图解释，“和我老公没关系啦，他也让我不要生了，是我自己很喜欢小朋友，很想要个男孩而已。”
这理由谁听了都不相信，但司徒莹她们也不想彻底撕破脸，也就心知肚明地不拆穿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