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腰间的剑鞘,好像不太一样了,颜色不再黢黑,变成了深绿,隐约还能看见剑鞘上流动着灵光。
“你娘的剑鞘会变色吗?”她看向墨无卿。
墨无卿看着又黑又绿,颜色怪异的剑鞘,“剑鞘是神玉所铸,原是水绿色。”
夏小满看着和水绿色不搭边的剑鞘,表示不解,“为什么会变成这个颜色?”
“大概是常年不见天日,无人使用,神玉便暗淡沉静下去。”
夏小满了然,看样子是被埋得太久,但随着她的使用,应该会慢慢的恢复到正常的颜色。
想到此处,夏小满的动作更卖力了。
墨怀宴也开始帮忙。
小白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并不方便伸进鳞片里面掏石子,它便坐在蛟龙的头上,俯瞰大地。
墨无卿站的直直的,目光随着流光剑而动。
夏小满挑出一块白色的晶石碎片,看着一动不动的墨无卿,“来帮忙。”
“你为什么对我拔剑?”
他眼中满是不解和询问,“我救你帮你数次,这些都不做数?”
“没有我,你现在的处境万般艰难。”
“这么多的恩情,也可以全盘否定吗?”
夏小满手中的动作一滞,抬头看着墨无卿,意识到对方对于她拔剑的事耿耿于怀。
夏小满也没好气,她一个无辜的人被发疯的原主牵扯到这件事情里来,结果最信任的人骗了她一路,不提还好,一提她内心的委屈和怒气又窜了出来。
“等我日后把琉璃残瓣剥离出来,让它跟你说谢谢。”
墨无卿目光带着忧伤,又带着些冷冽,“因为一些不如意之事,前面的所有恩情,即便是救命的恩情也能被抛之脑后。”
墨无卿背过身去,手紧紧握住骨扇,目光远眺。
即便是和夏小满达成了合作,这件事他也没有办法去不在意。
这件事把他脑海中尘封已久的记忆引了出来。
夏小满放缓了手中的动作,“我本可以过着不这么惊险的生活,但是因为一具不属于我的身体,一片不属于我的琉璃残瓣,我就要莫名的承担欺骗,争夺,追杀。”
她双眼微红,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凭什么?这本来就不应该是我要承受的。”
夏小满扬起下巴,越说越气,“你的恩情不是我求着来的,是你自顾自的强加在我身上的。”
“没有我你活不了。”墨无卿转身。
夏小满哽住。
她咬牙,“那我谢谢你。”
夏小满转身,眼不见心不烦。
墨无卿并不想听这样的话,“只因稍有差池,天大的恩情也是错的吗?”
“我只是觉得这一路我对你的信任,对你的承诺和关心,都是居于一张假面之上。”她有些像泄了气,声音中透露出疲惫。
“因为你我很生气,你不要和我说话。”
夏小满继续卖力的挑石头,仿佛把浑身的情绪都发泄在石头上。
墨无卿沉默,一手摩挲着扇柄,一手轻轻盖住腰间的伤。
就在他们刚才说话的时候,蛟龙在不停的前进。
夏小满现在才注意到,但也懒得去管了,她心累。
先是原主的出尔反尔,后是归戈捅破美好的表象。
原主是个疯子的本质她本来就看出来了,被她自作主张也不过是生气。
但是墨无卿不一样,原是她最信任的人,还有阿华,说是朋友,到头来也是和墨无卿一起骗着自己。
她之前心里觉得自己有多幸运,现在就觉得心里有多堵。
愤怒之下是伤心委屈。
她也是明白的,没有墨无卿的相护,她的处境不会好到哪里去,这具身体也不会好的这么快。
夏小满深吸一口气,事情目前是在往好的方向前进,但是她心里就是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