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成羽等了一阵，不见里面传出动静，微微叹了口气，正准备施展法术打开石门，忽然“嘎啦”一声响，石门缓缓打开，一名形容枯槁，蓬头垢面的修士，以手遮眼，脚步蹒跚地走出来。
“范师弟！”段成羽笑着伸出双手。
“师父！”
“范师兄……”
灵山宗诸人欢声叫道，只有何汝达眉头不易察觉地挑了一下，紧盯着范明的一举一动。
“我赢了！”马筑基呵呵一笑，手伸向侯谨，“十块灵石，拿来！”
“老不死！”侯谨低低咒骂了一句，取出十块灵石，不情不愿地交到对方手上。
马筑基乐得合不拢嘴，可惜没等他高兴多久，从洞府走出来的范明身体晃了晃，忽然喷出一大口鲜血，一头栽倒在地上。
“师弟！”段成羽空伸着双手，愣住了。
场面瞬间安静，针落可闻，陶元吉忽然叹了口气，“范明去了。”
这句话好似晴天霹雳，所有人都呆立当场，只有侯谨一把抢过马筑基手里的灵石，压抑不住兴奋道：“十块灵石，拿来！”
“师父……”
十几名修士从人群中冲出，抱住范明的尸体大哭。
李铮眯眼细瞧，发现这些人哭得惨烈，却没一个掉眼泪的。
……
观礼之后回到府邸，李铮将黄洪山和灵赤狐放出来，自己则坐在后院的椅子上思绪乱飞。
见识了今天的场面，他不禁感叹修行艰难，范明已经是筑基后期，强过九成九的修士，可最终还是归于尘土。
估算此人年龄大概在两百出头，去掉闭关的时间，再去掉修炼打坐的时间，恐怕快活的时候未必比凡人多出多少。
这么看来，就是金丹修士的五百岁寿元也不是那么令人羡慕了。
看来想要长生，想要自在，就要一步步向前。
李铮正胡思乱想，忽然感到院中有些安静，往日这两头妖兽一放出来就到处乱窜，豕突狼奔一番，今天怎么这么老实？
他看了眼灵赤狐，见它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黄洪山则斜倚在一块石头旁，身体似乎在抽搐。
“别看我，他不让我动。”灵赤狐委屈地道。
“老黄，怎么事？”李铮站起来，走向黄洪山，今天它的行为有些异常。
黄洪山抬起眼皮看了李铮一眼，嘴中露出一片白牙，咬得“咯吱咯吱”直响，“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在三百多岁的时候突破到金丹巅峰，遭遇强敌，道基大损的事情么？”
“记得，怎……”李铮说到一半，忽然脸色一变，脱口道：“陶元吉？”
“不错！”黄洪山冷笑道，“名字长相都对得上，原来他不在中山界，而是在东陵界，我说怎么也找不到他呢！”
“毁我道基者，我必杀之！”黄洪山眼中射出刻骨的仇恨，不断撞向身边的石头，最终将大石撞得四分五裂，自己也蹭得头破血流。
发泄一阵，黄洪山颓然倒地，语气中满是绝望，“可惜我只是一个小妖，这仇怎么报？”
李铮愣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劝解，想了想道：“咱们加紧修炼，早晚宰了他！”
黄洪山“呵呵”笑道：“怎么杀？他是金丹，修为比咱们一个天上一个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