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伏泽面对遗书那过激的紧张,又或者是日常生活中的过度妥协与眼前这分不清是玩笑的小心翼翼讨好……
一切似乎早有透露。
云昙大多时候被他捧在手心,只沉浸在男朋友真体贴宠爱的欢喜中,却忽略了藏在这背后的不安。
也许现在的伏泽太耀眼,太强大,以至于连他都忘了,在这完美的壳后,其实还藏着个伤痕累累的小孩。
“对不起”
云昙停顿了下,斟酌语言,“我一直没发现,原来你的安全感这么不足。”
伏泽一怔,嘴唇嚅动了下。
云昙勾住伏泽脖子,在他椅子边坐下,把伏泽往里挤了挤,很亲昵怀抱住他:“你不用那么紧张的,我喜欢你,自然是喜欢全部的你。我希望我们之间可以是平等关系,而不是你一味在隐忍付出和退让。”
“这没意义。我不是在和假人谈恋爱,我希望你可以是鲜活的。也许我们未来会有矛盾,也许吵吵闹闹才是常态,但也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的离去。我相信,兜兜转转,我们终归在路上。”
……
云昙甚至记不清自己那天晚上说了些什么,他只记得聊到最后,伏泽亲了亲他,在两人喘气的间隙说:
“其实我不是压着,我只是舍不得。舍不得看你哭,看你生气,只要你能开心,我就足够愉快了。”
近段时间学术有进步的云昙当场揪着伏泽反亲了回去。
单凭口头上的沟通,效果自然不很很显著。但云昙有自信,在未来的日子里,他能给予对方足够多的阳光雨露,把这朵谨慎克制的娇花给一点点养回来。
沈映梦留下的伤疤,他来抚平。
考试的座位是按上次成绩来排,云昙位置在伏泽后一位,一抬头就能看见前面伏泽的动静。
答题卡先发下来,填学号姓名班级时,云昙右手正要下笔,突然反应过来,一抬头,往伏泽那瞄了眼,紧跟着伸长脚,往凳子处轻踹了下。
前面人一顿,把笔换到了左边。
伏泽昨晚解释说不是对云昙实力不自信,而是他手上还没好,写起来肯定有影响。
为抹平这一意外因素,控制变量。
两人愉快决定,这回同时用左手写试卷。
监考老师可能头回遇上这情况,在他两周边晃悠了好久,欲言又止,心惊肉跳。
好在这两慢吞吞、踩着点写完了作文。
第一场语文考完后,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他两这边的情况。毕竟身为第一第二,本身就引人注目,外加原先就很多人好奇云昙手究竟能不能正常考试。可万万没想到,居然连伏泽都是用左手。
刚收卷,还没散场,就有人围了上来。
隔壁马文杰快走两步,拦两人前:“你们什么意思?”
云昙朝他晃了下满是伤痕的右手,唏嘘:“哎,没办法,我也想它快点好啊。”
“伏泽你呢?好端端用什么左手。”马文杰疑惑。
周围人竖起耳朵。
伏泽大大方方亮出右手:“昨晚一不小心给弄伤了。”掌心处交叠贴着两道创可贴。
“怪不得啊,我就说嘛”“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