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渔托着下巴,很佩服他的反应速度,因为她之前完全没想到可以从这个角度推测那个“主人”的身份。
这两种可能,要么是身边有一群年轻漂亮女子围着的风流人物,要么,是年纪很大的老者,身边还有一位大概已经中年,却还没有嫁人,所以需要被人称为“小姐”的女子。
看来赫连夜也不知道那人是谁,不过有了这么显著的特点,想把人找出来,也并不太难。
江渔渔点点头,拿起筷子继续吃饭,“等我走了,你还是把这人找出来吧,不然让你的对手知道了这人的存在,把他拉去他们的阵营,你就难办了。”
“江渔渔。”赫连夜十分罕见地连名带姓叫她。
“王爷有事吩咐?”立即放下筷子乖乖坐好,眼睛还眨啊眨地看着他,江渔渔的模样像个听话又老实的小丫鬟。
“……”好不容易板起的脸差点又破功地笑出来,赫连夜轻咳一声,还是板着脸,“本王警告你,以后不许再说逃婚的事1
江渔渔被他“教训”得连声诺诺,皱着眉头的模样,很明显地是在进行深刻的自我反省,之后她抬起头,很慎重地问,“再说就不给饭吃吗?”
“……”忍着笑,赫连夜点头,“没错1
江渔渔不满了,“动不动就不给饭吃,我为什么要嫁给你?我要逃婚1
她还敢说?以为他治不了她了是吧?赫连夜特别淡定地看她一眼,“饭不给吃,不过我可以随便吃。”
“……”她一定是理解错了,理解错了……
眼里闪过莞尔笑意,赫连夜“善解人意”地补充,“我是说,你可以随便吃我。”
“……”去死吧!
江渔渔怒了,起身就走……当然,走的时候还要把没吃完的午饭带走。
原本的计划,是把程丝雨在桃县安置好,他们下午就直接回京城。
可是出了秦奋的事,现在江渔渔不急着走了,想要在桃县停上两天,也趁机摸清秦奋的底细。
据赫连夜说,秦奋应该是确实武功很普通,如果连他都这么说,那这事就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可是……秦奋的易容术太高明,她还是什么破绽都看不出来,这让她心里很不安,总觉得至今未露面的那个“主人”,可能是个特别了不得的人物。
不急着走,又不想跟赫连夜那个气人的大腹黑在屋子里大眼瞪小眼,江渔渔就拿着午饭去找程丝雨,想要趁机再多打探些跟程丝妍有关的事。
提着食篮出门,右转,绕过一座小型假山,再路过一间无人的小暖阁……暖阁的门突然打开,一只手伸出来,一把把她扯了进去。
“啪”的一声,门随之关上。
淬了毒的银针还扣在手里,江渔渔愣了半天,才收回已经快刺进对方手腕的银针,再一次地怀疑自己眼花了。
竟然是太子。
不对,应该说,竟然是“小陈子”。
眼前的人穿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粗布衣服,一脸吊儿郎当的笑,身后的桌上还放着一个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特大号油纸包,这明明就是小陈子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