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他赶不及过来救她,所以即便是闻出了火药味,却还是坐在茶楼中没动。
这一连串的解释,让江渔渔眨眨眼,突然问他,“你……想了多久才想到这些?”
赫连夜微微一愣,似乎有点奇怪她会这样问,想了一下才不确定地说,“脑子转了一下吧。”
“……”果然是这么让人无语的答案。
要不是跟赫连夜认识的时间很长了,知道他有多聪明,她一定会怀疑,他这答案是专门用来讽刺别人的智商的……
看他那不确定的语气,她甚至怀疑,他当时脑子连转都没转,就在顷刻间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那过程快到他根本记不清,所以他才答得这么迟疑……
他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碍…
接下来的事情也不需要问了,一定是秦奋和那群人偷着放的信号,被这早就警觉的妖孽察觉到了,而且火药味消失,他知道计划取消,她不会有什么危险了,才立即离开茶楼,赶来找她。
至于他当时是直接从茶楼的方向飞掠过来,而不是绕了大半个桃县才寻到这里来的……
这就更简单了,秦奋放信号的时候,他就确定了大致方位,所以沿途一路追了过来。
他是真真正正的算无遗策,让她不佩服都不行。
可是心里很服气地觉得佩服,她眼睛却有点发热,茶已经被她喝完了,她没有事做,只好一下一下地戳着桌上的那盘荔枝,假装心不在焉地问他,“你不怕这是我设计的碍…”
正常人的反应,不该是这一切的幕后主谋都是她吗?
是她把他带来了桃县,也是她让他在那间茶楼下车,甚至那个被赫连夜怀疑的车夫,很明显地也在听她的命令,每一点,听起来都如此可疑,直指她就是幕后主谋。
“怕。”有些低沉的声音,报出了这样很出乎人意料的答案。
“……啊?”荔枝也忘了再戳,这次换成江渔渔震惊了。
“所以我在你刚才喝的茶里下了毒,”赫连夜看她一眼,“你不是这里的人,所以不管医术多高明,也还是有一些草药不认识,想对你下毒,其实也不是那么难。”
他的脸难得地板了起来,眼中甚至还有着隐约的嗜血杀意,那双笑起来潋滟迷人的凤眸,现在却像是刻在脸上的凌厉弧线,透着森寒骇人的气息。
江渔渔看着他这模样,眨眨眼,再眨眨眼,突然问,“那这样一来,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了?”
“……没良心的小丫头,”赫连夜被她气得笑了出来,脸上也再板不出吓人模样,很没好气地掐掐她的脸,“死心吧渔渔,就算你真的想杀我,我这辈子也非你不娶。”
江渔渔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才诚恳建议,“王爷,其实你如果说非我不嫁,听着会更感人的。”
“……”失笑地拿这张无良小脸当面团似的捏了又捏,赫连夜可不想让她再这么“嚣张”下去,所以问她,“怎么不信我对你下了毒?因为知道我一颗心都落在你身上,对你也是无条件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