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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临渊猛然想起裕妃的疯癫之症,又想起刚才她下意识的动作。思索再三,抬眸对上裕妃的双眸,道:“娘娘若不介意,可否让临渊为娘娘把一脉?”
裕妃面色一僵,有些牵强地笑了笑,推辞道:“本宫身子有南疆大夫调养,若是哪日大夫不得闲,本宫再劳请临渊相看。”
话已至此,羡临渊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临渊。”裕妃抬眸看向羡临渊,眼神已不似初见时的严厉。眼眸流转,泛滥了桃花,一碧清泉。对于羡临渊这种不喜欢女人的人来说,都抵不住这楚楚之姿。
裕妃的美,是跨越性别的,是不容玷污的,这大抵也是在她犯了如此大罪,皇帝却保她安然无恙的原因之一吧。
羡临渊点点头,礼貌回应:“娘娘请说。”
裕妃深吸一口气,道:“城儿性子骄纵,本性不坏,本宫希望你能与他好好相处。”
羡临渊内心涌起一阵不舒服,但又极快速地按压下去,轻轻道了一声“好。”
二人没再过多言语,院外突兀地传来一阵瓷器摔碎的声音。
羡临渊与裕妃对视一眼,起身快步行至房门外,见赢城正抬脚将院内花植扫了一地。
“城儿——”裕妃匆忙出言制止。
赢城懒散抬头,视线落在旁边的羡临渊身上,蹙了蹙眉,双手环胸,轻启薄唇冷声讥笑,“你这狼狈的样子简直像条丧家犬。”
羡临渊闻言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他今日出来匆忙,头上并未束冠,只用玉簪随意挽了起来,额前耷拉了不少碎发。
在医馆陪着孟童熬药时溅了不少褐色药汁在白色前襟上,这会在阳光下看着格外刺眼。
他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自己现在这个模样,确实狼狈如丧家犬。
裕妃双目寒厉,陡然扬高了声音:“城儿!”
赢城冷哼一声,径直走进正堂。
裕妃看了一眼羡临渊,摇了摇头,便转身随着赢城的步子进了室内。
“城儿,你今日怎地和左相闹起别扭?”
赢城将手中的杯盏猛地掷在桌上,二者相撞,发出“砰——”地撞击声,刺耳异常。
“老东西说话没有分寸,我看着不爽。”
“城儿,左相是肱骨之臣,怎可一言不合就出手!”
赢城面露不屑,伸出两根手指将面前的杯盏弹出老远,杯中剩余的茶水泼了羡临渊一身。
裕妃面上染了愠怒,随后又隐忍下来,“城儿,不得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