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沧州城本就是小城,若要囤放如此多粮食必定是大型仓库,而这大型场地唯有商铺,分开安置倒是有可能,但是如此查验下去,岂非要挨家挨户排查?”
“还有一处。”羡临渊抬头看向二人,“地下赌坊。”
张根生伸手拍了一下脑门,“对,城中有一家赌坊,疫情前些时日就被查封,至今都还贴着封条,无人进入。羡大夫,你是如何知道这地下赌坊的?”
羡临渊微微一笑,不着痕迹道:“前几日无聊,街中闲逛,无意发现的。”
正说话间,无忧已带着几名守城门的侍卫回来,“王爷,公子,人已带到。”
四名守卫当即惶恐下跪。
羡临渊略一询问,因着疫情加之灾荒,已经许久没有马车出入,甚至连人都很少。如此,羡临渊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推断。交代几人这几日定要严加审查后,便将人放了回去。
审问结束,赢城当即将衙役分成三队,一队由无忧带人去染坊,另两队由萤园侍卫带队搜查地下赌坊及铺户。羡临渊看着站在公堂上指挥众人的影赢城,一时竟出了神,嘴角露出浅浅笑意,他不知赢城在战场上是否比这还要英勇。
一声令下,众人如旋风般离去。
府衙再次回归平静,羡临渊环视一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赢城,赢城察觉羡临渊目光,二人四目相对之间,瞳孔猛然一缩,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兰以州!”
张根生一头雾水,不知此时二人异口同声提起兰大人是为何。
赢城看向张根生,厉声道:“兰以州呢?”
张根生挠了挠后脑勺。“应是在客栈,事发紧急,卑职还未来得及通知兰大人。”
说话的空档,羡临渊已将米淮派遣出去,确认兰以州行踪。
张根生见二人如此紧张兰以州,心中纵有万千疑惑,也未敢开口询问。
赢城将双臂置于桌案上,手一手撑着太阳穴,一手无节奏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疲累的闭上双眼。倘若昨日羡临渊所言非虚,那么这一切的幕后推手就是兰以州。
羡临渊见状,走向赢城,扶着赢城的手臂让其坐在木椅上,伸手按上他的太阳穴,缓慢揉动着,温润的声线如羽毛般,抚平了赢城躁动的心。
“别急,总归没出城。”羡临渊轻声在赢城耳边耳语。
“嗯。”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掩不住的疲累。
张根生见状,出去也不是,站着也不是,一时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日渐西斜,无忧和另一支分队陆续回来,均未查询到米粮下落。
几人一时陷入沉默,难不成真的被分散到住宅?如此,便要耗些许时日。无忧与已回来的侍卫衙役又被派出去搜查铺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