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独属于夜的店--“黑色幽灵”
相传这家店的老板,是一名泌尿科的医生那亚森,但几乎没有人见过他。有人为了自抬身价,而宣称见过这位神秘的医生,说他又高又帅。
但也有另一派的说法,说他长得见不得人,所以才以“黑色幽灵”自称,并开了这么家夜店,让一些迷失的人来这里,找回自己的灵魂与失去的欢乐。
不管怎么说,来这里的人很少“诚实以对”彷佛大伙来这里只是买一次“失落的帝国”回到自己欢乐的过去似的。
慕林与葛风蝶也找了一个隐密的角落坐了下来,室内弥漫着一股异次元的气氛与蓝调的乐音,矛盾又回异的交会,看似不协调,却又和谐地共处。
慕林点了一杯“黑色幽灵”咖啡,葛风蝶也附和地点了一杯,桌上还有几碟地中海道地的点心,但他们动也不动地盯着桌面,让平日激荡的心绪,安静地吸取这里的氛围。
最后,他啜了口咖啡“你知道这六个月我去了哪里?”
她摇了摇头,这也是她一直想知道的事。
“我去了老船长与布古娃的家。”他平静地说。
“什么?!”她真的很讶异。
“我一直待在那里。”他又说。
“为什么?”
他苦笑“想你。”
“你--”想她?!那就直接打电话找她,不就结了!“你可以直接call我啊!”“也想我。”他的声音就像古式的钟摆,规律地振动着。
她不吭气,直觉下面的话才是重点。
“想我们的交会、老船长与布古娃的誓约,还有我--”他停顿了一会儿才又开口“已逝的父母。”
她沉默以待,缓缓地啜了一口黑色幽灵。
好苦!
大概此刻他的心情也如这杯黑色幽灵吧?!
“我生长在一个母亲过度压抑、父亲背负着惨绿童年、众兄弟被父权压迫的家庭里,最后我母亲在我毕业的那天,以自杀结束生命。”他开始叙述过往的经历与生活
听着听着,葛风蝶的泪水不禁一直滑落。
“我的母亲在生前曾经对我说过几句话,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当时的我,真的有些迟钝。”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她说,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不要难过,就像我比你先来到这个世界一样。原来,这是她透露死亡的征兆,亏我还专攻精神科与心理谘商。”
“你不必太自责。”她握住他的手。
“在山上的那段日子里,我也细想我们之间的问题。”他撇了撇嘴“在你重度昏迷几近死亡的边缘时,我发现,我真的不愿失去你。”
她的眼泪已如春天的雨丝,落个不停。
他又说:“不管你是巫师之后,还是转世的葛儿西亚,或是专门研究伊莎贝拉的研究人员,对我,你是独一无二的,这世上缺少了你,就像白昼失去了日光。#x5c3d#x7ba1光照大地,但却照不到我至深的心田。”
“慕林--”她泣不成声。
“别哭,让我说完。”他将她的手翻上,大手覆盖在她柔嫩的手心。
她垂泪猛点头。
“我不想象老船长与布古娃那样,错过彼此,直到死后才能再见。但我却非常感谢布古娃留下的珍贵资料,让我可以缩短人类灵魂痛苦的时间,所以白天我致力于研究,晚上则对空想着你。
我没有发过一封信,或是打过一通电话给你,这么做只是希望更确认自己永远不会背叛你,以便获得伊莎贝拉传说的祝福。”
“我--我--”她实在好感动。
突然,他单膝下跪“伊莎贝拉,我挚爱的女子,你愿意嫁给我--慕林为妻吗?”他以中文、英文、法文及希伯来文各说了一遍。
美丽如花的脸蛋早已泪流不止,情不自禁地往他的胸前靠去,和他一同跪下“如果伊莎贝拉有灵,我愿成为慕林的妻子,终生爱他,永不背叛他。”
他们彼此拥抱,他因欢喜而一直吻她,缠绵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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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的五月,阿尔卑斯山下,靠近老船长的小屋不远处,有了一栋新的房子。
它的色泽是蓝绿相间,而屋子的造型就像一双蝴蝶,远远看去就似一双恩爱的蝴蝶,彼此相偎相依,永不分离。
此时,一位腹部微微隆起的美丽妇人,从那扇蝴蝶木门走了出来,夕阳照在她那张幸福的脸上,也照在她隆起的腹部,她轻柔摸着它,洋溢着幸福。
这时一名皮肤黝黑、体格健硕的男子,立刻走近她“我不是让你多休息的吗?”
“林,我要看伊莎贝拉,这几天牠们应该要飞来了!”葛风蝶说道。
“但还没有来,你先进屋休息。”慕林宠溺的口吻仍夹着命令的语气。
“我不要,我想运动一下,肚子已五个月大,是最安全的时候。”葛风蝶嘟起小嘴抗议。
霍地,他诡诞地笑了“想运动是吧?”
“嗯。我想做日光浴。”她没注意到他眼中的促狭,
他立刻拍掉手上灰尘,将她一把抱起“好,我们一起去运动,而且做日光浴。”话落,就往花房走去。
那是一间四边以各色的熏衣草、迷迭香、莳萝围堵,上方有着玻璃的安全“密室”
她立刻想到丈夫口中的“运动”指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