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走,霍地打开门,将藤箱往许稷面前一扔:“这里不是你的家了,你回昭应去吧!”
“怎么不是?”许稷仍抱了一丝希望,“传闻莫非当真吗?”
王光敏点点头,已经做好了随时关门的准备。他将许稷上下打量一番,虽心底里觉着自己不厚道,且又有些可怜他,但一想到新女婿,顿时狠下心肠来:“没错!你与千缨和离了,她已改嫁,你不要来了!”
他说完就要关门,许稷却伸进来,撑住门框沉着问道:“是练绘吗?”
“是。”
“甚么时候走的?”
“迎亲到现在有一阵子了。”王光敏瞥瞥天色,见黄昏左近:“吉时快到了。”说完又警告许:“你可别去闹啊,闹了也没用。此事可不是你我能控制的,都是赵相公做的主啊。”
许稷深吸一口气,王光敏趁他走神之际,霍地挪开他的手,砰地将门关上。
装了她所有家当的藤箱倒在面前,许稷从此与王家似乎半点关系也没有了。
若干年前她孤身来长安求学做官,也是这光景。
许稷一时不知道要做甚么,从包袱里掏出买给千缨的礼物,最后又塞了回去。长安城终于起了风,傍晚的风将白日里的热气都卷起来,吹得人头昏脑涨。许稷转过身,长曲中骤响起哒哒哒声。
许稷没理会那声音,闷闷翻身上了马,就往西边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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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前脚刚走,便有头小驴在王宅前止住了蹄子,咚咚咚去撞那门。门房闻声探头一看,又吓一跳,捂住心口自言自语道:“天呢,竟有头驴自己找上门来了,看着怎这么像许三郎先前丢的那头驴唷!”他对那头好不容易逃离“主人”魔爪的驴说道:“你在这撞也没用啦,你家郎君啊,方才往西边去了。”他说着指指西边:“快去快去!”
小驴瞬时撒丫子狂奔,只为能追上许稷的马。
因在长安无其他去处,许稷只得寻了个馆驿住下,将零零散散的行李收拾妥当,屋外已是一片暗沉沉。
她沉默着直起腰,没有点灯就关上门走了出去。
闭坊后的街道格外冷清,许稷一路走一路寻,想找个地方吃一顿热乎饭。然酒肆饼店约好了似的纷纷关了门,在这夏夜里,竟有几分寒瘆瘆的意味。
她不自觉就走到了练宅附近,喜乐犹在,空气里飘着酒香。许稷往前走了一步又一步,就在她要退回去之际,忽有“哒哒哒”声响起。许稷耳朵一动,一头小驴竟是疯了一般朝她冲过来,激动叫个不停。
练宅门房闻声探出头来,客客气气眯了眼笑道:“您是来吃喜酒的吗?”
许稷连忙摆手,然那小驴却不停叫唤,引得几个庶仆都跑了出来。庭院里吃流水席的宾客更是以为出了甚么事,好奇地问这问那,甚至有人也出来看热闹。
一众人围住许稷与她失散多年的小驴,想弄清楚这小驴为何这样激动。然忽有一眼尖的认出许稷来:“许三郎啊!你来做甚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