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有是十五六人,迅速围了一圈,将他们困在其中。
刘仕忠深感不对劲,正要起身夺门逃,祝暨却霍地冲过去将门咔哒锁上。
“许稷你敢与我玩这套!”刘仕忠转身指许稷怒骂。
许稷抬头看他,丝毫不惧:“某也想和平解决冗兵问题,但刘镇将不配合,某只好出此下策。”
刘仕忠本就是易怒的性子,站上食床就要过去找许稷算账!但许稷显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一把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匕首狠扎上桌面,怒气之大令一众县官吓了一跳。
她声音却仍是平稳:“抓。”
一众身穿便服的武人闻令便霍地冲上食床将刘仕忠摁倒,三下两下便将其捆了起来。
“许稷你狗娘养的!和老子玩阴的你还嫩着!”
“哦?”许稷说,“底气这般足,某猜是……刘镇将来的时候带了兵?”
刘仕忠冷笑。
“带了多少?”许稷问。
“老子带的兵足以将你这高密县廨围起来!”
许稷皱眉沉吟:“那该怎么办呢?要某现在放了你吗?”
“看你识不识相!”
刘仕忠这话刚说完,忽有一吏佐冲进来,飞奔至许稷身边,俯身与许稷小声交代了几句,便站到一边。
“某很识相。”许稷说着停了停,在诸人都以为她要妥协之际,她忽抬头,吩咐道:“薛县丞。”
姓薛的全未料到许稷会在这当口喊他,陡一回神,忙应:“某在。”
“下他的符。”
“甚么?”薛县丞似没听明白。
那边吏佐祝暨道:“明府让您下刘镇将的兵符。”
薛县丞恍然,却万分惊愕。他支支吾吾:“这……”
“顺带将他的嘴堵上。”
所有目光都朝薛县丞看去,都知薛县丞与刘仕忠有几分关系,便觉这戏更好看了。
刘仕忠威胁:“薛令之你敢过来老子就要你的命!”
许稷拆招:“薛县丞,他带来的兵现已被缴了武器。”
薛县丞不是甚么很大胆的人,手心冒汗,喉结不住滚动,额角乱跳。他看看刘仕忠,又看看许稷,最终竟是稳住心神朝刘仕忠走过去。一武人将布团递给他,他哆嗦着手将布团往刘仕忠嘴里塞时,被刘仕忠唾了一口!
薛县丞一咬牙,猛摁住刘仕忠的头,再用力一塞,便将刘仕忠堵了口。他直了直腰背,却没松气,伸手到其腰间摸到兵符,立刻转身朝许稷奔去。
将兵符往许稷面前一放,薛县丞一躬身,忙往后一站,表示以后与许稷一队。
许稷知道这种人没有真心,对于没真心的人没必要花心思去收买,让他清楚利害关系就足够了。
她将兵符握在手中,摩挲一阵道:“你手下那些兵多的是市井无赖、猎户悍民,他们只关心利益,只为利益卖命,而不是为某个人。变易主帅对他们来说,并无所谓,稍一威胁便立刻变节,刘镇将怎会不懂这个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