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立刻空荡了许多,冥僧还在现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也没人有要让他回避的意思,庾庆挺好奇的,这超凡脱俗的大和尚怎么也来了?
龙行云和黄须雄、凤官云也没离开。
刍武没客气,直接朝三人喝道:“回避!”
龙行云立刻指了庾庆道:“四叔,连他都能留,我为何不能留?”
刍武立刻对黄、凤二人道:“你们瞎凑什么热闹,这是你们玩的地方吗?把他拖开!”
二人有些尴尬,赶紧照办,强行将龙行云请离了现场。
然现场还有两个陌生人在船上,他们混在人群中时倒不容易引人注意,单独出来了,能看出两人脸上戴了假面伪装。
蒙破呵呵笑道:“这一淘,是什么货色立马就出来了,应该是咱们的老熟人吧?”
那两人也知道遮掩不下去了,纷纷扯下了假面,露出了真容。
一位是大业司的另一位大行走,号称地师之下第一高手的仇峡。
另一位庾庆也熟悉,千流山的二洞主乌乌。
两人本想暗中配合己方行事,一明一暗好办事,结果刚进来就被逼的现了身。
没办法的,出去的方式很重要,他们没办法不关心,此时只能坦然走到大家跟前。
见到乌乌也来了,庾庆眼睛略微一亮,感觉又多了些底气,也下意识扭头看向了龙行云那边,杀龙少母亲的人来了。
啪!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突然响起,很响亮的那种,响的毫无征兆。
出自刍武之手,响在跪地的青牙脸上。
青牙当场被打倒在地,甩出一口的鲜血和碎牙。
他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晕头转向,其他不知情的人也很讶异,没想到刍武会突然下这么重的手。
庾庆有点没眼看,扭头看向了一旁。
刍武似乎火气很大,仍不肯罢休状,突有一人伸手,拦住了他,手上还挂着一串乌溜溜的念珠,刍武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偏头盯向了突然介入的冥僧,质问:“大师插手是何意?”
冥僧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刍武淡然道:“既是大师出面为他说情,我自然是要给面子的,只要他老实交代,我不为难他。”手拨了拨冥僧。
他既然这样说了,冥僧也就退步让开了。
脸部火速肿起的青牙用力摇了摇头,眼前才恢复了清明,一眼就看到了居高临下盯着的冷冷目光,吓得赶紧又跪好了,紧张求饶,“四洞主恕罪。”
刍武冷冷道:“用什么方法进的仙府?”
青牙瞬间瞪大了双眼,慌忙摆手道:“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进来的。”
他刚想抬手指庾庆,人便嗡嗡的懵了。
啪!刍武反手又是一击清脆响亮的耳光,再次将青牙打倒在地,与之前如出一辙的情形,甩出满口的鲜血和碎牙。
这也是刍武有意为之,因为火大,左右两巴掌就把青牙的牙给打掉光了,人没打死,力度控制的很好。
冥僧漠然的声音也响起了,“刍武!”
显然对刍武的食言有了不满。
刍武看向了他,反问:“大师,他说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进来的,你信吗?”
言下之意是,我没有食言,他老实交代我就不为难他,可他老实交代了吗?
冥僧凝噎无语,别说他不信,在场的不止他不信。
蒙破抬手挠了挠头额头,借着手挡,悄悄看了眼庾庆。
反正没人帮青牙说话了。
远处船上的人看的心惊肉跳,尤其是青牙的那些手下,一脸的惨不忍睹。
等到迷迷糊糊的青牙再清醒过来跪好,刍武伸手抓住了他的头发,摇着他脑袋,冷笑道:“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敢骗我,牙给你敲掉!你现在是不是还想说,你是在找宝藏,不是在找仙府?”
说到这个就火大,没那个本事还敢在自己面前睁眼说瞎话,见过胆大的,没见过这么胆大的。
关键是把他给坑了,这地头蛇害他也跟着骗了大圣,之前刚刚被大圣给质问的无言以对,越想火越大。
得亏大圣多做了手准备,不然这次就得是他一个人领队进来。
也就是说,不管青牙现在会不会老实交代,他肯定都是要找借口兑现诺言的,把青牙的牙给敲掉!
口中舌头在空溜溜牙床上溜了一圈的青牙,满嘴的腥咸,慌忙摇头,目光又看向了庾庆。
他正要开口,庾庆突然出声了,“我没听错的话,这位是千流山四洞主吧?四洞主如果是想知道仙府大门是怎么开启的,那还真不能怨青爷,他是真不知道。”
他又不傻,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岂能看不出自己躲不下去了,肯定是要被青牙指证的。
所以没必要让人指出来,那样显得自己不老实,于是主动站了出来。
他这么一说,满嘴鲜血的青牙立刻连连点头,表示庾庆说的没错,表示自己确实冤枉。
刍武扭头看着走来的庾庆,“也就是说,你知道是怎么进来的?”
庾庆走到了青牙跟前,向刍武拱手恳求状,“青爷是在下的老朋友,与在下相交莫逆,亲如兄弟,还请四洞主高抬贵手放过他。说实话,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事尽管冲我来,与他无关,只要四洞主放过他,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敢有任何隐瞒。”
乌乌登场了,他有了底气,也想顺便化解青牙对他的误会。
被揪着头发的青牙用力回头盯向他,脸上神色也不知道是悲愤还是感激。
向兰萱和蒙破的反应有些不正常,一个抱臂胸前抬头看天,一个扭头盯着四周的打斗,对最要紧的大事似乎不太关心。
刍武一把拨开了青牙,盯着庾庆道:“好,那你说吧,怎么进来的,仙府大门怎么开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