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玲珑观不能收女弟子,而是这一开始就隐瞒身份的人,为何还要收入门中?
南竹却想到了另一件事,摸着下巴嘀咕道:“女的,虫儿你真是女的?不对呀,你老是搂着老十五睡觉的…”
此话一出,又一片齐刷刷盯向虫儿的目光。
南胖子说的是事实,虫儿之前就是庾庆的书童,貌似习惯了围绕在庾庆身边,譬如遇上条件有限的时候,两人经常挤一张榻,睡着睡着虫儿就靠在了庾庆的背后搂住了他,从开始的搭手,到后面的搂着,后来庾庆也被她搂习惯了。
南胖子他们看到了也无所谓,久了也同样习惯了,以为是男人,也没当回事。
现在这么一说出来,习惯了的一伙人突然都感觉不正常了。
虫儿那脑袋更是抬不起来了,脸臊红的要滴血一般。
她挺在意这事,旁人这个时候其实反倒没心思纠缠在这种小事上。
庾庆出声问道:“虫儿,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虫儿微微点头,蚊蝇般嗯了声。
一种莫名的崩塌感出现在了庾庆等人的心里,其他人还好,庾庆身为玲珑观掌门,担心的却是虫儿知晓了玲珑观的存在,怎么办?
除掉?又有不忍,他忧心忡忡。
“乖乖,老十六居然是个公主。”南竹一声乐呵,忽又被掐住了脖子般,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琥珀族的公主,那岂不是说,李澄虎不会放过她?”
阿琅大姑对此不置可否,目光微动,没做回应。
百里心忽插了一句,“李澄虎血洗琥珀海,前辈回到琥珀海后,庞无争还敢收留你?”
阿琅大姑:“琥珀海剧变之前,我和庞无争就好上了,他是个有骨气的人,不想靠我在琥珀海的地位经商,所以我们的男女关系一直未公开。试问,他这种人,怎么可能是东连玉那种货色?
他不但收留了我,确切的说,当年逃命时,我和小球儿分开后,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是他突然赶来了,以李代桃僵的手法秘密将我救下了,让李澄虎这边误以为我已经死了,才得以逃过一劫。”
听到这里,庾庆不知想到了什么,略皱眉头,问:“你在琥珀海遇险时,他没出手救你?”
阿琅大姑知道他在质疑什么:“当时的情况,他想救也无能为力,有些事情可以理解,没必要吹毛求疵。”
说着又看向了虫儿,无比感慨道:“当时李澄虎蓄谋突袭,做了周全的准备,压根没给我们任何人脱身的可能,若非得到了海神的庇护,咱们也无法脱身。”
这话听着有点玄乎,南竹多嘴一问,“海神庇护?海神怎么庇护的?”
“当时大势已去,情况紧急,到处在搜捕我们,一旦被发现,立马就是一群高手围攻,我背着小球儿四处躲躲藏藏,已是无处可逃,眼看陷入了绝境,我实在没了办法,绝望中向海神发出了祈求。
琥珀族的古老传说中,女王一脉便是海神血脉。
可传说毕竟是传说,其实我自己当时也没抱什么指望,可让我没想到的是,绝望之际,海神真的有了回应。我知道你们不信这些,我也不愿对人说起,但我当时确确实实听到了海神的呼唤,最终在海神的庇护下从围剿中逃离了琥珀海。”
阿琅大姑说着又盯向了虫儿,“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明白,传说是真的,事实证明你真的身具海神的血脉,你肩负着琥珀族的古老传承。”
众人面面相觑,就连虫儿自己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不那么自然的荒谬感。
南竹憋住了可乐笑意,打趣道:“前辈,神的呼唤我们还真没见识过,神的呼唤是什么样的?”
阿琅大姑淡漠道:“不信又何必要问?”
虫儿小声插了一嘴,“大姑,我们当时在一起,我怎么没听到?”
见她也在质疑,阿琅大姑沉声道:“我不知道你当时为何没听到,但确实存在,声音很清晰,好像有人在你耳边说话,四处看去,又不见相关人影,那些附近搜寻的人马似乎也听不到。
可我能脱身就是最直接的证据,我当时凭自己的能力是不可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脱身的,而我当时背着你,就是在海神的呼唤声引导下,步步惊心地堪堪避过了所有的搜查,才得以逃离了险境。据我后来了解,这也是李澄虎当年一直费解的问题。”
听闻了海神的呼唤方式,虫儿一怔,不知想到了什么,渐渐瞪大了眼睛,怔怔看着阿琅大姑。
庾庆也愣住了,下意识伸出手指抠了下耳洞,不知是不是错觉,怎么感觉这海神的呼唤方式有点耳熟?还有那指引人脱身的方式更是感觉熟悉。
他忍不住试着问了句,“前辈,你怎么知道呼唤你的人就是海神?”
阿琅大姑一副嫌弃他废话的样子,“我在向海神祈求,海神有了回应,回应中也承认了自己是海神,能有错吗?”
庾庆又试着问道:“海神的声音不会是男人的声音吧?”
“哈哈。”南竹忍不住一声乐呵,发现老十五这厮的关注点有够特别的,居然对神的性别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