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大哥寿辰,大赦三天,明令大赦期间不许动手,敢动手的就是抗令,做了的人,自然不会上报。”
吴渊本咬牙道:“给我查,彻查到底,我倒要看看是谁干的。”
苏秋子:“查自然是要查的,可眼前人家只给了我们半炷香的时间,这点时间我们不可能查出真相来,人家等着要交代,还是先应付完眼前,再说回头查的事吧。”
吴渊本:“你们觉得该怎么交代此事?”
苏秋子:“不就三千万么,也不算多,我们先垫付了,回头揪出是谁干的,自然就补回来了。”
安邑皱眉了,似有异议,却没吭声。
吴渊本则冷眼扫向了苏秋子,“老三,你不要听到探花郎就头脑发热好不好?若仅仅是劫了探花郎的钱,反倒好办了,别说三千万,翻倍给都没事,现在说的是劫的桃花居的钱,这钱若是给了,就坐实了我们三仙堡踩了幽角埠的底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整个三仙堡是会飞灰湮灭的,你也跑不了!”
“这…”苏秋子脸上浮现出尴尬,发现自己意见确实给的草率了。
安邑滴咕,“这事确实有些麻烦。”
吴渊本摇头,“要我说,问题还在幽角埠那边,劫幽角埠商铺的事,只要无凭无据,只要幽角埠无法查实到我们头上,他探花郎名气虽大,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苏秋子惊疑道:“那现在怎么办?”
吴渊本:“随他们怎么办,重点在于我们,要尽快找到出手抢劫的人,尽快把相关线索全部消除掉。老三,这种事情咱们也不是第一次干,你不会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吧?”
苏秋子皱眉不语,明显有些犹豫。
安邑忽道:“大哥,这事恐怕是你想的太简单了,恐怕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办了。大哥,他平常跟什么人来往,你多少应该也有所耳闻,以前的那些流传不说,最近,他好像又跟什么赤兰阁主、药屠、归剑山庄庄主、凤族族长之类的搅在了一起,听说高玄都死了一大堆,他却没事,你觉得这种人是咱们能轻易招惹的吗?
远的不说,就说这殷国境内,他桃花居出去的那个铁娘子,现在可是殷国的端王妃,那位端王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的。锦国的应小棠,殷国的李澄虎,那都是权势滔天的人物。根本用不着端王出面对付我们,那位王妃只需说句话,别说三仙堡,只怕我们…”
这番话说的吴渊本脸色极为难看,才发现碰上了一个自己左右都惹不起的,咬了牙根道:“大赦三天,居然有人敢背着搞事,狗东西,别让我查出来是谁干的,否则我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安邑:“大哥,等到查出是谁干的,黄花菜都凉了,眼前半炷香的时间快到了,眼前怎么办?”
吴渊本双手在脸上胡乱搓了一顿,满脸胡子都搓下来了好几根,他能知道怎么办就好了,现在是左右难办,思之再三后,沉声道:“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求他私了。”
“私了…”苏秋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急于出头的样子道:“要不,我先去找他谈谈,试试他的底细如何?”
接触一下那位探花郎,他对此似乎很感兴趣。
吴渊本当即拍手称快,“好,三弟,你也是读书人,你们想必是有共同语言的,就由你先去找他谈谈。”
苏秋子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子,“大哥,谈总得有代价,你得先托个底给我,我条件能给到什么地步?”
吴渊本唉声叹气,“遇上这事,还能有什么底,只要能保我等平安就行了,其他的我们都可以重新开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言下之意是,只要能躲过这一劫,其他身外之物都不重要了。
“好。”苏秋子顿时有了信心,“我这就去。”
谁知安邑却突然出声道:“大哥,你们觉得探花郎那种人能是在乎钱的人么?权力,他曾摔冠而去。美色,那位铁娘子够漂亮吧?名,他就更不缺了。这种人,钱、权、美色和名利都不会在乎的,老三,你这样跑去开价码,反倒成了羞辱人家,反而有可能令探花郎恼羞成怒,我不太赞成这种谈法。”
另两位愣住了,苏秋子也深以为然地拍了拍自己额头,“湖涂了,是我湖涂了,探花郎岂是俗人。”
吴渊本有点懵,摊手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么办?”
“大哥勿急。”安邑双手安抚状,“其实我觉得吧,这也许反倒不是什么坏事,也许反倒是个好事,平常我们想跟他来往,连见他面的机会都没有,如今正好主动送上了门,焉知非福?”
吴、苏二人有点懵,不知道她在讲什么,都在等她后话。
安邑嘴角露出一丝诡笑,意味深长道:“探花郎不缺那些个俗物,却缺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