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庾庆的声色俱厉,卜桑桑倒是一副生死看澹的样子,没了多话,对众人欠了欠身,抱歉一声,“打扰了。”
说罢转身就走了,平静而从容,走的倒是不失礼貌。
向来风流潇洒模样的龙行云也变成了木头人似的,一声不吭地跟着离开了。
直到走出了凤族驻地,龙行云终于忍不住问道:“二姐,你打算怎样?”
卜桑桑:“活着的人总要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复杂的事情我不会,我能做的事情也有限,那个探花郎既然来了大荒原,我不会让他活着离开,以慰大哥在天之灵吧。”
“唉。”龙行云轻轻叹息了一声,看向她侧颜的眼神有些复杂。
其实某种程度上,他龙少阁主是不太怎么看得上的秦诀的,从秦诀那个做大哥的反而事事以他为尊的态度上就能看出,关系是不平等的,毕竟身份地位的差距在那,若不是眼前这个女人,他还真不会跟秦诀结拜。
是他怕了卜桑桑吗?以他的出身,能让他怕的女人恐怕不多,至少轮不到卜桑桑,原因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后,就莫名心动了,却又傲娇到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而卜桑桑对他的什么少阁主身份地位也是无感的,说白了就是他无法真正走近卜桑桑。
总之是他先认识卜桑桑的,而那时的秦诀还只是个有心往他身边凑、想结交他的人而已,后来他也不知道秦诀怎么就拉近了和卜桑桑的关系,后又是秦诀提议三人结拜的,他为了接近卜桑桑欣然答应了。
意中人变成了结拜姐弟,龙行云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当中又有人与妖的区隔,加之卜桑桑在感情方面似乎对他无感,以他的骄傲在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之前,是没勇气主动表达出来以改变两人之间的关系的。
也不是他龙行云不想给秦诀报仇,他之前也算是尽力了,也真的是在把庾庆往死里搞,只是迫于无奈妥协了而已。
如今他暗恋的这位二姐又要往他走过的这条路上走,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劝不要给大哥报仇?既不能劝,又很担心,担心会搞不赢那狗探花,担心二姐会吃亏。
他自己都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对上那狗探花老是吃亏,综合出来的感觉是,那狗探花好像是真不好搞。
阿落公刚从庾庆的帐篷里走出,一名凤族人员便快步到了他的跟前,低声耳语道:“阿落公,那位褚先生手下的人在向我们的人打听这里刚来的女客是谁。”
阿落公:“没问男客?”
“没问。”族人摇头,并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
阿落公哦了声,明白了,看来打探的人是认识龙行云的,顺着族人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褚平昆的手下步履匆匆的回了落脚的帐篷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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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平昆和凤藏云还在碰杯畅饮,脸上都上了色。
来报的昆宝行人员道:“东家,那边刚来的两个客人,一个是赤兰阁的少阁主龙行云,一个积庐山药屠的弟子,名叫卜桑桑。”
褚平昆一听,脸色越发难看了,差点捏碎了手中杯,“没想到连赤兰阁和积庐山的人也要主动来拜访那厮。”
他真的没想到那狗探花居然有这么广的人脉关系,心中越发忐忑了。
一旁的手下闻言略怔,然后试着提醒了他一声,“东家,龙行云,是赤兰阁龙行云,他来应该谈不上是什么拜访吧?”
“唔…龙行云?”褚平昆顿住,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脑子不灵光的原因,傻了会儿才勐然醒悟的样子,“积庐山药屠的弟子?”目光闪了又闪,好一会儿才嘿嘿了起来,“明白了,这事有点意思了。”
陪坐的凤藏云也反应了过来,“就是你说的那个跟探花郎有仇的赤兰阁少阁主吧?”
“正是。”褚平昆拍腿应下,旋即指了手下,“速去,跟着龙行云,看看他们去哪落脚。”
“是。”手下领命而去。
凤藏云一脸不解等着。
褚平昆则立马为其解惑,“龙行云和狗探花之所以结仇,症结就在龙行云那个死了的结拜兄弟秦诀,二爷可能有所不知,据秦诀生前在幽角埠放出的话,结拜的是三人,那个药屠弟子也是其中之一,您想想看,这两人跑来找狗探花,能是什么好事吗?”
凤藏云若有所思的哦了声,自言自语道:“来算账的。”
褚平昆又拍了拍腿,“没错,就是来算账的,连赤兰阁和积庐山都出手了,这下我看看谁还敢往里卷,苏半许也得看赤兰阁的脸色。那厮猖狂,竟敢亵渎万花堡,我倒要看看他骨头捏碎了能有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