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崖底乌漆墨黑,附着在藤上的师兄弟两人生怕被铁链撞上,赶紧又摸出了荧石照明,眼睁睁看到一条条铁链快速从身边晃过,也确实惊险。
好在藤蔓似乎也顾虑到了他们的存在,甩动着他们帮忙避开了。
忽然,那座巨大的藤精老巢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收回的藤蔓带着他们撞去。
两人自然是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撞上去,紧急相视一眼就有了默契,纷纷弹身而起,各自伸手抓在了一条铁链上,低头下看。
载人的藤条都已经收缩回了老巢中,老巢上方空余一个窟窿,荧石光芒下犹如恶魔之眼,荧石光芒下还有不少鲜花在飘忽,一些旋转着晃晃悠悠落下,有落入那窟窿中的。
鲜花是美丽的,给这阴暗潮湿森冷的环境平添了一些祥和。
吊在铁链上的两人的脚下就正对着藤精老巢的窟窿,上方也还有鲜花零零散散落下,不时打在两人的身上,甚至触及他们的面庞,芬芳气息不绝,将诡谲气氛消减了不少。
突然,两人的目光再次紧盯下方,只见那窟窿里出现了变化,涌动着又陷落,似乎在铺陈着什么。
好一会儿,两人才看懂了是什么意思,那窟窿里似乎形成了环状台阶,环转着深入了藤精老巢里面。
什么意思?吊在铁链上的二人面面相觑,下面连台阶都铺陈好了,似乎在欢迎他们。
去还是不去?
从藤精的一系列举动来看,似乎是没什么恶意的,加之又是带了目的来的,庾庆第一个松手,先跳了下去,连续躲避开几条铁链后,落在了藤精老巢的顶部。
顶部也已经铺平了。
牧傲铁随后落下在他的身边,两人戒备着看了看四周。。
没有犹豫多久,为了自己的目的,庾庆一手扶在了剑柄上,一手拿着荧石,先行迈步落向了台阶,一步步走了下去,牧傲铁随后跟着,帮忙戒备着后方。
走着走着,两人发现台阶是环绕着一株巨大的老藤而下的,老藤遒劲沧桑且湿漉漉,主干及一些主要分枝上被一条条铁链破体贯穿着。
越往下走,空间越大,到处牵拉的铁链却依然显眼,似乎随时在提醒外来者这里谁说的算。
两人走到了老巢底部,两边依然是满地的乱石和铁渣,他们脚下却铺陈了一条藤枝道路,通往了巨大老藤的根部。
两人也顺着这条路走到了老藤底下,前方已无路,四周静悄悄一片。
忽然,根部的藤干上出现了一个大鼓包,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迸发出来,令两人警惕后退,且已拔剑在手。
鼓包上的树皮一片片剥落,纷纷剥落,犹如无形之刃在雕刻一般,很快便雕琢出了一个人的轮廓。
轮廓渐渐有鼻子有眼,渐渐度上了颜色,慢慢变成了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塑,是一个妇人模样,绿色的头发和眉毛,还有绿色的长裙。
庾庆和牧傲铁惊疑之余,再次面面相觑,难道这藤精已经能化形了?
雕像从滕干上脱离出来后,睁开了双眼,眼睛一开,有画龙点睛之妙,整個雕像瞬间活泛了起来,一个面目慈祥的妇人对他们笑了,双手也有了动作。
她一只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掌中托着一颗金色的珠子,正是庾庆带来的那颗金兰果子。
与此同时,也开口说话了,声音温柔,“你们果然是冲仙府来的,你们居然还进过小云间。”
一听这话,庾、牧二人瞬间意识到了之前在那仙府幻象前的谈话都被对方给听到了,也意识到了之所以让他们见到那仙府幻象其实是为了试探他们。
庾庆立马意识到了这藤精的心机不浅,绝非昆灵山认为的那般不能化形,当即问道:“你是谁?”
妇人笑道:“我是谁,难道你们还猜不到吗?”
庾庆:“只知你应该与镜花仙苑有关,但不知你是谁。”
妇人:“看来你们对这里知道的并不多。”说到这,她略带幽怨的叹了声,“我本是仙府门前迎客的接引使,当年的人们称我为‘渡娘’,仙府客来客往皆由我搭花桥接送,我搭的花桥你们之前已经见过了。”
师兄弟两人相视一眼,之前两人就有此猜测,没想到还真是这样。
庾庆看了看上面到处拉扯贯穿藤精本体的铁链,又不解道:“为仙府看门的人,实力当不弱,又活了这么久,凭你的实力,昆灵山能锁的住你?”
渡娘幽叹道:“若是当年的我,区区昆灵山自是不在话下,然世事无常,一场剧变后,也只能是龙遇浅滩遭虾戏。”
庾庆立刻追问:“什么剧变?”
渡娘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晓得仙府里应该是出事了,没人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只差了人出来直接将我斩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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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杀?师兄弟二人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