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块自然吸收饱和的海绵,松弛而自然。
偶尔,裴行雨要是能有四五天左右的空闲时间,她会去找沈国平。
帮着人做做家务或是聊聊天带带学生。虽然她已经很久没体验过高强度的集中运动,可好歹也是个前辈,再不济做沈星之前的工作,抓懒抓偷吃和把控时间还是可以的。
有她这个活榜样站在眼前,小胖子和大胖子们不仅心情激动眼冒金光,运动起来手脚都特别有劲少了不少抱怨。
“都快半年了。死在里面都只剩白骨了吧。”沈国平将饭菜放上托盘,走到正在洗完的裴行雨身边接过洗碗巾:“你拿上去?”
裴行雨嗯了声,洗净双手。端起托盘往楼上走。
到了门前,轻轻将托盘放在门口的柜子上,从抽屉里拿出笔在便利贴上写字。
【我明天就要走了。下次过来得两个多月后了,希望到时你已经出来了。ps:宋平忆带我去算命了,那算命的瞎眼居然说我六亲不近,是个童子命,气死我了。你出来后我带你去算,要是不准我们一起砸了他的招牌。】
写完后小心贴在门上。静悄悄垫着脚走下楼梯。
微风裹挟着热气从半开的窗户吹进室内的门廊。
那扇紧闭的门仍旧不语,白色的身体上贴满了来探望过的亲友写的各色小纸片,被穿堂风吹得微微上下起伏,像是在替房门内的人诉说,回应着这满身的关心与思念。
裴行雨离开的半个多月后,天才刚亮,沈国平照例打着哈欠走出房门,惯性的看眼女儿的房间,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猛地回头,见彩门已经变回了白门,而且还开着一条缝。沈国平欣喜若狂,立马踹开房门,几张稿纸被气流带着飞出了房间。
四面的墙上,柜子上,甚至是窗户都贴满了稿纸,因为环境昏暗,纸张像是鬼画符似的透着股黯淡白光。
地上更是惨不忍睹,一团团一张张几乎挤得满满当当,踩上去都能感觉到厚度。
沈国平没找到女儿的身影,显然是出门去了。
他既伤心又心疼,看了会儿这压抑又充斥着挣扎的房间,颓丧的走出房门,顺便将那几张侥幸出逃成功,有幸见识到阳光的稿纸又丢了回去。
房门旁柜子上,昨晚放着的晚饭和宵夜依旧没动,但某人幸好还没被憋成傻子,小盘子里的各种维生素和能量棒没了。
这让沈国平多少安心了点儿。端着托盘慢慢下楼给学员们准备早餐和果蔬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