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抬眼，只见秦志斌站在教室后面，隔着人群和讲台上的林知熠对望，他恭敬地说：“林老师，请问可以询问您有关其他的问题吗？”
之所以他会出现在这里，自然也是看到他潜水的群里很多学生在说有位老师讲得很好。
每隔一会儿就有人给出正反馈，看得秦志斌都有些好奇，因为能把纯数课程讲得让普通学生夸赞的老师很少。
正巧他在这栋教学楼刚办完事，所以绕道过来观看，结果意外在前门看见林研究员的身影。
看到林知熠后，他的第一反应是觉得这些学生的评价低了。
讲台上正要离开的林知熠停下脚步，遥看秦志斌，自然认出这是之前在研究组认识的同事，她轻笑，“担不上老师的称呼，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询问。”
没有和林知熠反驳称呼问题，秦志斌赶紧开口，“我想请教您关于howe对偶猜想，想听您的看法。”
为什么秦志斌今天会提起这个猜想，也是因为刚才林知熠讲的自守函数，关于自守函数这个问题是他当年博士毕业时老师提出的第一道题，如果回答上就可以直接毕业，但是当时他的能力不够，没有解出来。
虽然林知熠讲的题目和他当年需要解决的题不是一个难度量级，并且工作多年后他解答出当年那道难住他的题目，但今天林知熠的课让他意外想起了导师提出的第二个问题，即howe对偶猜想。
这个猜想他没有解决，后来他转而去研究dowling猜想，也是在林研究员的指点下有幸研究出来，尽管林知熠说她只是提点，但秦志斌还是坚持在论文上留下她的名字。
所以今天这声‘林老师’也是他对林研究员发自肺腑的尊敬。
“好。”
林知熠转身将黑板上的数字擦去，然后拿起粉笔写下howe对偶猜想的问题。
“接下来的讲解大家可能不容易听懂，各位可以自行离开。”在开始讲题之前，林知熠看着满教室的人，示意他们该干嘛干嘛。
不过没有人走，能坐在这里听林知熠讲完自守函数，自然说明他们不是普通的学生，多学点总是好事。
没有管这些人，林知熠开始讲述。
“howe对偶猜想其实不算是其他问题，这个猜想同样涉及到了自守函数和l函数，其核心思想是在特定数域里存在一种特殊的对偶关系。”
“其具体的数学背景包括数论、代数几何、自守函数理论等为其解决提供了必要的数学基础和工具，例如l函数理论是关于研究与数论相关的特殊函数，这些理论在解决素数分布问题、求解某些类型的方程等方面都有重要作用......”
台上林知熠尽可能引导秦志斌去思考，她不会直接告诉他该怎么做、该怎么证明，不过看他的神情起码应该是慢慢进门了。
如果说秦志斌是进门了，那处于同一个教室下的其他学生从林知熠写下问题后就开始听天书了，但即便是这样他们也没有走。
开玩笑，连清大的数学教授都听得很认真，他们这些还没有什么成就的人岂不是应该更努力。
当林知熠解释她的指点，教室最后面的秦志斌借用旁边同学的纸笔，在上面龙飞凤舞地记录下脑海中闪过的灵光，不过写下的字在旁边同学看来大概是在画符。
林知熠等了一会儿，没看见秦志斌直起身体，她就明白他已经有思路了，剩下的就是去构思、去证明了。
不过这次她还是没能离开教室，因为中间有个研一的学生站起来，他礼貌地说：“老师，请问您叫什么名字？我想报您的课。”
教室后排的大部分人都竖起耳朵，准备下次抢课，天杀的，这么宝藏的老师他们居然现在才知道，过去受了多少数学的折磨。
台上的林知熠还没说话，倒是教室前面坐着的竞赛生们捂嘴笑，不过他们的笑里更多的是对林知熠的佩服。
看着阶梯教室满满的人，林知熠眉眼弯了一下，“我不是清大的老师，我是来参加集训的竞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