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大殿,咱们也没说国事吧?”
?!韩嫣不明就里,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用这么疏远的称呼叫我?!”
韩嫣张了张口,又止住。
“你就装傻吧!”刘彻很愤愤,又平静了下来,“知道越人的典故么?”不等韩嫣答话,自己说了下去,“楚尹鄂君泛舟,越人慕之,为歌,鄂君感其诚,举绣被而覆之。”
“可举绣被(bei)覆之乎?”目视韩嫣,手却抓着被子了。
“那个字念(pei)吧?披肩的意思,覆以绣被,是礼节,不要断章取义……”声音低了下去,在刘彻灼灼的目光下,韩嫣觉得自己很虚伪,如此明显的表示,再装傻,自己都装不下去了,于是不说话了。目光游移,不敢看刘彻,脸却红了。
“嗯,你读书一向比我用功,”平平的声音,眉眼不动,“还有什么要解释的?(pei)是礼(bei)就不是礼了吧?韩大人不说,我竟不知自己是读错了呢。”
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
“你——不是吧?”韩嫣低下了头,指尖轻轻地摩挲着竹简。
“就是。”声音带着热气到了耳边,痒痒的,耳朵又抖了抖。
“是——什么?”
“是你想的那样。”
该来的,还是来了。韩嫣内心无力的感觉直往上泛,越来越浓。只是拖延许久的疑惑终于讲明白了,心下也有些释然,老是为这事悬心,韩嫣也很累。不过,眼下的情形……韩嫣卷起竹简,握得十指泛白。垂着颈子,只不说话。
下巴被一只食指抬起,惶然无措的眼对上深沉的眸子,大脑一时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