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沈岭找了家酒店,好好的点了一桌菜:“我今天就找人给家里送封信,先让你娘高兴高兴。”
沈书元眉尾微动,却忍下了心里想说的话。
他想让爹问问,戚许回家了没……
“你们听说了没?会元是张大人家的公子,京中原来就说,他是文曲星下凡,状元之姿。”边上有人说道。
“连中两元,这状元已经算是囊中之物了。”
“听说在殿试之前,由宁王主办,于城郊的柊琴苑开赏诗会。”
“我们能去吗?”
“做什么梦呢,据说只宴请前十二名,这意味什么,意味这些人,已经算是殿试的红人,以后朝廷要重用之人。”
沈书元侧头听了一会,听到赏诗会的时候,神情才有了些许变化。
“早知道还是应该早些来,拜访一些京中的人,现在也能去问问……”沈岭的意思是可能就能去赏诗会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殿试,爹,我没在乎这个。”
沈书元端起茶盏:“还是要谢爹一路以来的照顾,不然儿子哪能自己到京城呢。”
“哎呀,你是我儿子,我不陪你,谁陪你啊!”沈岭笑着端起酒盏。
沈书元又给李大哥敬了一杯,吓得他差点跳起来:“沈少爷,这我哪担得起,虽然我不懂,但,但这中了,就算官了吧?”
沈书元笑了笑,微微摇头,没有解释……
没了戚许之后,他已经不想再去教导任何人,他们懂也好,不懂也罢,和他也没什么大关系了。
一个月后殿试。
沈书元来京这么久,没有和任何旁人结交,在京中文人里也算是查无此人了。
殿试只考一天,日暮交卷,考题由皇上钦定,只考策问,考完便等着阅卷结束,将答卷最好的十份,递交皇上,有他钦定御批一甲的三个名额。
考完离宫,沈书元坐上马车回了小院,进了门,对着沈岭就跪了下去。
“怎,怎么了?考的不好?”沈岭赶紧抬手拉他:“再差也是同进士出身,差不到哪去。”
“爹!”沈书元规矩的给他磕了个头:“不差,我有信心。”
“那,那这是干嘛?”沈岭不解。
“儿子心中有想做之事,不知是否会牵连父亲。”沈书元咬了下牙:“如果,如果可以,我会要求去陵州附近为官。”
沈岭一怔,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还,还有,请爹给儿子三年的时间,如果三年之后,戚许依旧毫无音讯,再,再给儿子说亲。”
沈书元说完,重重的又磕了个头。
“你……”沈岭抬手指着他:“三年,怎么你还要给他守孝?你爹我死了,你也不过就是守三年!”
沈岭气不过:“他,他就算真的没了,和你说亲有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契兄弟,说到底,也算我的妻。”沈书元不卑不亢的说道。
“你!”沈岭用力一挥衣袖,气的直接转身离开。
沈书元还是规矩的跪在地上,爹并没有准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