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秦东升就听说公社的书记换人了,但秦东升却没想到新任公社书记居然是那么年轻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上着一件白衬衫,袖子挽起,露出手上简单却又价格不菲的手表,再看那端正的面容,还有身上隐隐矜贵的气质,不像是公社一个小小的书记,倒像是哪家贵公子下来游玩了。
如果让他选,他宁愿和以前那个古板顽固的老书记,也不愿意应付眼前的男人。
毕竟他不了解这个温书记。
温正黎对坐着轮椅的秦东升也没表露出轻视同情的神色,他神色认真地听完秦东升的计划,沉吟了一会儿,才道:“秦会计,你这个计划很好,不过这学校如果只是建在临河村,那便利的只是你们生产队的人。不如以公社的名义建学校,这样如果其他生产队想来学校,也更加方便。”
秦东升可没被一颗甜枣就迷惑住了,他直言道:“公社出钱建吗?”
温正黎神色一顿,然后又面不改色地道:“如今公社只有一个小学,没办法腾出一个校址给你。”
秦东升嘴角抽了抽,他看了一眼一本正经的温正黎,再次确定眼前的男人是个表里不一的。
看他长得公正不阿的模样,没想到还能理直气壮地占他们的便宜。
真是无耻啊。
温正黎大概也觉得不好意思,就又补充道:“你这个计划书很好,公社对下面生产队积极生产,给生产队创收还是非常鼓励的。这样吧,你不是想让人去学烧砖技术吗,我恰好认识个朋友,可以帮你烧砖厂的厂长搭上话。”
秦东升面上神色不变,暗自里却已经心动了。
只是看着温正黎成竹在胸的模样,秦东升不羁地啧了一声。
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不爽。
不过,经历了那么多事,秦东升早已不是容易冲动的毛头小子,知道怎么做对生产队最好,于是点头应了。
不过,他也不是吃亏的性子,直接道:“书记,我们生产队那么积极响应公社的政.策,冒的风险可不小,一不如意,可能就又一朝回到解放前,穷的只能啃观音土了。”
“不过谁叫我们生产队的社员上下一心搞生产,不怕苦,不怕累,就是为了不辜负书记您的信任。”
“所以,书记,你实在不用从公社开支中挤出一笔钱来支持我们,我们都理解公社的为难之处,理解书记你刚刚上任的力不从心。”
温正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