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研绯唇轻翕,却发不出声音,也不知说什么为好。
棠云霄翻身靠在床头,额前碎发的阴影落至高挺鼻尖,眸色晦暗不明,
他从床头柜上摸出一包香烟,骨节分明的大掌抽出一根点燃,
辛辣的尼古丁涌入肺腑,却无端更让人烦躁。
缓了许久,他薄唇轻翕道:“明天带你去医院,咱俩一起做个体检,尽快要个孩子吧。”
夜风携裹着夏雨的气息吹进屋内,苏晚研拉着薄被盖在身上,翻身背对着他,闷闷道:
“我跟他没缘分,不会在一起,你没必要想那么多。”
蒋厉庭想捻灭烟头都找不到烟灰缸,
他自从住在楼上从未在屋内吸烟,总觉得时间久了屋子会有味道,毕竟这可是他的婚房,总是得爱惜些,
可现在想来有些可笑,他小心翼翼的对待跟她有关的一切,而她除了想着离开他,就是想着其他男人,
他走到窗户处,上半身赤裸,黑色睡裤勾勒出劲窄的腰躯,高大身形散漫的趴在窗台。
猩红烟头冒出一缕白烟被夜风撕裂的不成样子。
他漆黑不明的眸色遥望远方,喃喃道:
“现在没缘分,说不定哪天缘分就来了,还是尽快生个孩子吧,我也不小了,生完也不用你带,你依旧可以继续读书不是么?”
苏晚研纤手暗暗抓紧了薄被,依旧没吭声。
猩红的烟头随着风雨飘落在地上,窗户也被“哗啦”一声的关上。
蒋厉庭转过身,回到床上,关上灯后,再次将她压在身下,
有了黑夜的遮挡,不用看她不耐烦的脸色,烦乱的大脑除了索取也顾及不到她的情绪。
..............
聚胜楼,服务员朝着男人议论道:
“经理,包厢里的那个人还没走呢?等了整整一天了,菜没点成,还占了个包间。”
付寒木敛下长睫,隐藏起眸底的落寞,他朝着门外道:
“上一桌菜吧,再把你们这最好的酒拿上来。”
服务员赶忙收住话茬,忙活了起来。
没一会,所有的菜都上了桌,四荤六素,各个卖相聚佳,食物香气铺满包厢。
付寒木虽一整天未进食,却也丝毫感觉不到饿,他一口未动,缓缓偏头,望向窗外骤而急的大雨,
白酒辛辣的刺激感在喉头滚过,三杯下肚后,他站起身往外走,朝着等候的服务员礼貌道:
“抱歉,麻烦你们了,那桌饭菜是请你们吃的。”
几个服务员略微吃惊,聚胜楼的饭菜可是整个县城一绝,而价钱自然也高,可他这幅做派,简直闻所未闻,纷纷忍不住叽叽喳喳议论。
“竟然一口没动。”
“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呀。”
“有钱长得好就算了,关键好有礼貌,一看就是有涵养的富家少爷。”
付寒木没理会这些声音,他付完钱,闯入雨夜,冰凉的雨水落在脸上,减少了身体的燥热,同时酒的后劲上涌,大脑也有些晕沉,
连平日里的理智都不剩几分,完全不想去顾及深夜上门,可能会在他家发生一些让其他人把苏晚研当做茶后谈资的事情,本能的朝着蒋家村走去。
“寒木哥,我找了你一整天了。”周胭撑着雨伞,出现在街头,朝着走来的付寒木道。
付寒木仿佛看不见她一般,步伐踉跄的往前走。
周胭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替他打着伞,心疼道:“你这样会生病的,他都结婚了,你还想着她做什么?”
“滚开,谁准你碰我的?”
付寒木厌恶的甩开她的手,似遇到瘟疫般蹙着眉头远离两步,可动作过快,身形不稳,差点跌倒在地上。
周胭气的眼睛通红,见他连站着都发晕打转,不管不顾的上前架着他往家里走。
付寒木很少饮酒,此刻后劲彻底上头,晕的体力不支,大脑成浆糊。
付家祖宅在研东路,旁边还有一片正在修建的地基,此刻沉浸在雨幕中,别样寂寥。
周胭艰难的把他架回家,放在床上,
她湿淋淋的站在一旁,看着床上醉成烂泥一动不动的付寒木,眸底浮现阴翳:
寒木妈的眼光那么高,连苏晚研都看不上,我要是想嫁进去,肯定也是不可能,
可苏晚研现在嫁的男人那么好,我一定不能输给她。
“啪嗒”一声。
湿淋淋的衣服落在地上。
周胭钻入被窝,可到底是羞忸畏惧克制了她的其他动作,也只是躺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