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原因,他并没有说出来——当然,调节的好,这样的情绪一闪而过不会带来什么坏影响;但长期处在这样的情绪中,人的心态难免会发生一些变化,陆珩想,祁越大概是属于后者的。祁越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的?自己又怎么会让祁越变成这样?陆珩陷入了心疼中。
陆珩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被祁越理解为受伤,想想刚才自己的语气的确很差,祁越又软了下来,去拉了拉陆珩的衣服,算是讨好,“我……我说的太过了,对不起。”
这也是祁越求和时候用的惯常方式,陆珩以前就很吃这一套,何况祁越现在还伤着,身体上的不适本来就很容易带来精神上的紧张,以前的事情忘了就忘了,陆珩很舍不得眼下这个乐天派地祁越。
“没事,那个——你在这里睡,我去楼上睡吧。”
第九章
陆珩没有等祁越说什么,转身出了房间。祁越听见脚步声在木质的楼梯上响起,不一会又隐没了,他以为还会听到陆珩摔门的声音,或是用其他方式表达不满,然而没有,只是隐隐约约传来在楼顶露台上拉滑动门的声响。
时间不早了,十一点,也许这个城市里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然而祁越如果不是以前和陆珩混着玩闹,也不过是规规矩矩的作息,更何况最近这几天。虽然想着陆珩可能不会再进来了,祁越并没有去关房门,把拐杖放在床头方便拿的地方,双手撑着挪进被子里。
窗外,春天的第一场雨正裹着风雷而来。
卧室窗户没关,此刻雨声滴答,狂风卷落了不知什么砸在雨篷上,噼里啪啦的。祁越懒得起来关窗,仅仅是用被子捂住了耳朵,然而越是这样就越精神,在一番斗争后还是打开灯支起拐杖去关了窗。陆珩家宽阔错落,从祁越现在的位置,可以看到楼顶的灯还亮着。
如果刚才祁越没有道歉认错,也许他还能顺着原来的思维想下去,最多遗憾一下这回同陆珩的争辩又落了下风。但他刚才偏偏道歉了,诚心诚意,现在看到楼顶还亮着灯光,忍不住把这错归结于自己。但也紧紧是觉得与陆珩呛声不对,并没有因此认为要对一段自己根本不记得的感情负责。在反复的思考中,他睡得很不踏实,半夜做梦惊醒还给手机上了三个闹铃,就怕第二天起不来,想着万一陆珩真的生气了,肯定不会来叫自己。
心里存着事情,祁越在第一个闹钟响第一遍的时候就清醒了。他上班时间晚,闹钟设置的时间也不苛刻,所以即使自以为醒的早,也在按掉闹钟的同事听到了房间外的声响,何况他本来就没有关房门。
陆珩在准备早饭。保姆阿姨包了包子,冻在冰箱里,陆珩取出来用微波炉叮一下而已,并不是复杂费心的工作。祁越出来的时候陆珩刚从厨房走出来,去卫生间洗漱。祁越想起陆珩的牙刷口杯还在主卧的浴室里,他都没有进来拿。
祁越想了一会,自己也挪进浴室里洗漱。出来的时候看到陆珩正把早餐端上桌。
“早上好。”陆珩看见祁越,嘴上说了一句,他又是低着头的,祁越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唔,早上好。”反倒是祁越有些无措,他心里别扭,连个“早上好”都能听出不同的情绪来,也许之前的那个自己,可以把亲密的问候时时挂在嘴边,而此刻的他,却做不到像陆珩那样。
陆珩这一点随他母亲,赵明柔就是那种心肝儿肉乱叫的女人,在外虽然凌厉,然而却把十足成色的少女心留给家里最亲密的人,祁越小时候去陆家玩,那是一定会被她搂着一顿搓揉的,现在一把年纪了,更是视儿子为珍宝,陆珩在她手机里的来电显示也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有时候是王子,有时候是少爷;当然,要是祁越去看看的话,大概也能惊掉下巴,那上面应该是写着“宝贝儿婿”,也有可能就是“二少爷”二字。陆珩虽然内心鄙视之,但耳濡目染,也能学得半分,何况同人打交道,嘴甜肯定是没错的,亲人和生意伙伴的区别只不过是有心无心。
陆珩当然想不到一句早上好也能引发祁越的遐思,但还是看出了祁越表情的异样。“昨天夜里雨很大,睡得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