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实在太大,他吃饭时能放住碗,低头都看不见鞋。
真不知道季钦在想什么,还给蒙上眼了……
“又不让你自己走,”季钦嘟囔着,打横就将阮清攸抱了起来。
“唔——”阮清攸轻呼出声。
他没说自己身子重,他知道季钦有力地很,那胳膊上虬结的肌肉似是铁打,见天地将自己抱过来抱过去。
也就是后来张伯说若再这样帮着躲懒,那自己生产时要吃苦头,他才稍稍收敛了些。
如今,阮清攸舒服地攀住了季钦的脖子,轻轻问:“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话说完没多久,季钦踢开一扇门,就将阮清攸的蒙眼布扯了下来,“看!”
阮清攸眯了眯眼,再睁开时便看见了个同兰时别院几无二致的海棠花池子。
季钦解释:“隔壁宅子打井时挖到了地热,我也寻了个空院子试了试,没想到真的也挖成了。张伯说在水下生产可以缓解疼痛,到时候他也会将些助产温养的药材提前泡好,也于你生产有益。”
“下去么?”阮清攸抱着季钦,说话又带上了哭腔。
“可不敢下去……”
这下了水,还能把持得住?
季钦又不是傻子,若他敢在这个月份上与阮清攸同房,外祖父和张伯怕要联手生刮了他。
“那我下去,”阮清攸道。
“成,”季钦放阮清攸下来,走到一旁衣橱边,“你的换洗衣裳都在这里。”
阮清攸除了衣裳,被季钦扶着小心翼翼地下了水,浸在水里便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季钦拿着个水瓢,小丫鬟似的给他冲水。
阮清攸懒懒地同他道谢,而后一回手就摸上了要紧地处,忍不住啧啧感叹,“季钦,你可真能忍!”
“那是……”季钦又舀了一瓢水,“我可是能成大事儿的人!”
阮清攸靠着季钦有力的小臂上,闻言又卸了卸劲儿,笑出了声。
季钦咬着牙,“等你生完,我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五月初五。
这日刚过了子时,阮清攸便觉得肚子一阵阵发紧,但实在是困,硬捱着睡了几个时辰。
天要亮时终于扛不住,拍了拍季钦,“钧希,去喊张伯来看看,我肚子疼。”
季钦伸手一摸,硕大的肚腹已经硬得像石头一样,他这些日子学了好些分娩的知识,摸到便知差不多是要发动了。
“好,你稍等,我马上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