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长辈看到了调皮的小辈,忍不住莞尔。
“张伯,”季钦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晚辈礼,解释了今日这么急叫张辽前来的原因,然后说:“请张伯帮清攸看看。”
张辽坐在床边,却忍不住腹诽:叫的这么亲?叫清攸也罢了,还跟着人一道叫我张伯了。嗐算了算了,这大过年的套点彩头不是坏事。
他静静地把了把脉,发现大概是料理得当,阮清攸身子虽没有什么很明显的起色,却没有因为在雪里行走一会子就染上风寒。
这其实算很不错的情况了,说明一直以来的调养还是有用。
“平日养身子的方子还要接着喝,这几日天都冷,我在里头再加几味驱寒的药材。”张辽写下方子,就准备走了。
毕竟阮清攸走到哪里,哪里就有药房,这一点他从不担心。
“张伯,借一步说话,”季钦将张辽请到了外间,然后细细地问了阮清攸这样的身子能不能承担得住性事?需不需要额外注意些什么?
张辽心下恍然:怪不得叫这样亲呢,原是已有了这样的打算。
如今阮清攸亲长都已不在人世,他托大也能称句长辈。现下看着季钦,有一种自家白菜即将被猪拱了,猪还特意来找自己问拱菜准备的荒唐感。
但孩子找到自己的归宿是好事,何况季钦这归宿,也能算得上是非常不错的归宿了。
张辽臊着一张老脸,仔细地与季钦讲了一下阮清攸这身子与旁人的差异之处,“但至于性事,倒不需要额外注意,反而……”他附过去耳语几句。
季钦听完大喜过望,方知自己从年少就钟情的竟是这样的一个宝贝。
话虽如此,但此刻你要让他胡来,他是决计不敢的——那人身子太虚了。
他也不舍得。
于是等到午歇起身,阮清攸就看到了季钦坐在床上,正翻看着什么书。
“怎么不将帘打起来?这样读书仔细看了眼睛。”阮清攸翻了个身,还不怎么想起,抬头望着季钦问。
“醒了?”季钦将书扣到一旁。
“嗯,”阮清攸还瓮声瓮气的,“在看什么书?”
季钦嘴里含着笑,低头将阮清攸揽进怀里,“挺实用的书,很是能学到点东西。”
阮清攸太了解季钦了:他虽聪敏但从不好学,好么生地突然开始看书,肯定有猫腻。
他伸手要拿季钦右手边的书,季钦动作却更快些,举高了愣是没让他碰着。
越是这样阮清攸就越是想看,因着床架他站不起身,索性直接骑到了季钦身上去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