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直觉告诉林焱,季钧希现在这个模样不能去找小同窗,名不正言不顺是一回事,谁说得准俩人见了是什么模样?别再火上浇油了。
便是再想念,先过了今日再说。
“不去不去,我饿了,带我下馆子去,”林焱挡在季钦面前,嘱咐车夫,“不去侯府,往热闹地儿去。”
车夫哪会听林焱的呢,没有回头确认,却渐渐收了车速,这是在等季钦发话。
季钦无奈,下令:“去客云来。”随后看了看林焱,没说话,但脸上尽是“这下你满意了罢”。
“天太冷了,实在要喝点小酒好生暖暖身子,”林焱在车厢里舒坦地抻长了腿,“客云来定有好酒。”
二人进了客云来,上了二楼雅间,小二一进门,林焱就招手:“先温上壶二十年的杜康。”
正拿热帕子净手的季钦:“……”
是当我不晓得那句“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么?”
林焱是铁了心要吃季钦一顿爽的,将客云来的好菜、硬菜、招牌菜点了满满一桌子,还陆陆续续温了七八壶杜康。
后来喝上了头,他又要来了酒单子,点兵一样将好酒又各点了一坛。
他前头一年待在黔地的大山里,日日吃的都是粮食酒,好喝是好喝,但纯粹地有些单调,现在重又饮上这些,越喝越觉得有滋味,拉着季钦对饮,直说“一醉方休”。
俩人被小二搀扶上马车的时候天已经黑尽,林焱酒量较季钦差一些,上车被暖炉一烘,倚着车壁便睡了过去。
季钦歪头看他几眼,又吩咐车夫:“到泰宁侯府将我撂下,单送他一人回府上即可。”
季钦到地儿下车,如往常一样翻墙入府,后从秋风院子踱步到了菡萏院子。
这夜是追雾守在外面,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季钦,还很是惊喜,“指挥使,您怎么来了?”
挺好,没跟缉风那夯货一样提刀要追杀我……季钦想着,然后以手点唇,“他呢?”
“最近天太冷,公子精力总不济,已经歇下有一会儿了。”追雾回答。
“嗯,”季钦点头,“多睡些好,他以前缺了眠。我也去歇歇。”
“不用叫?”追雾指指西厢房。
“让他好生睡着,”季钦摆手,“我今儿不走。”
若真叫醒了?看自己又喝成这个熊样儿,再坐到床边守上半宿、守到旧病复发吗?
季钦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