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仰,我说过只要你和你的婊子妈一样伺候伺候我,我就一辈子都放过你,这个承诺依然有效,你要不要试试?”
庭仰被掐住脖子依然笑得出来,说实话,这个力度比起发疯的庭若玫差远了。
毕竟一个只是威胁他,一个是真的想他死。
陈木康以为这是庭仰的妥协,脸上的笑刚绽开半分,下一刻,肚子上传来痉挛的剧痛。
胃部一抽一抽的,酸水反胃,他扶着墙吐了出来。
庭仰这一拳用了十足十的力气,然而他并不满足,狠狠一脚将对面的人踹倒在地。
陈木康脸着地,头上传来压力,他的脸一动也不能动。
庭仰踩着陈木康的脸,吐出的语句字字冰冷,轻得如同被风一吹就能吹散。
“陈木康,你知道吗?我本来都要成为一个,世俗意义上的好人了。”
陈木康也是个疯子,半边脸被踩着,半边脸被沙砾石子摩擦着,也能不慌张。
“装什么啊庭仰,你当初和张逸泽关系那么好,关系不一般吧?不然他怎么愿意那么护着你,和护老婆一样,忠心的像条狗。”
陈木康使了力气挣开庭仰的桎梏,发了狠劲与庭仰厮打。
拳拳到肉,不一会双方都见了血。
庭仰不是同性恋,也受不了别人对张逸泽那么揣测。
在他心里张逸泽几乎已经成为一个烂疮旧疤,不会结痂的伤口每天都在痛。
庭仰有些崩溃,声音都颤抖起来,“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陈木康拽住他的衣领,手指像滑腻的蛇类在庭仰脖颈上摸了一下。
没等庭仰自己动手打上去,陈木康就猛得向后一倒。
陈木康被出现的第三人打得痛呼一声:“草!你特么谁啊?!”
庭仰抬起发红的眼眸,指骨间的隐隐作痛开始传递给心脏,一抽一抽。
在月光浅浅的清辉照耀下,他看见有人面色冷肃而狠决地给跌倒在地的陈木康一拳又一拳。
庭仰嘴唇微微翕张几下,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却也只是缄默无言。
他想问祁知序,你都听到了吗?可是看着他指骨上沾的血,又什么都问不出了。
那红色晃得人好像回到了四年前的夏天,时隔四年,他又一次被人保护了。
陈木康被打得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他嘴里一会儿放狠话,一会儿求饶。
祁知序没有说话,在打得陈木康已经没有力气说话时才起了身,他走到庭仰边上,小心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小心翼翼的样子,仿若面前是全天下最易碎的珍宝,全然看不出刚刚那阴鸷冷漠的样子。
其实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陈木康被庭仰打得比较惨。
“没事。”庭仰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他,“他死了吗?”
祁知序露出一个心虚的笑容,“没事,还活蹦乱跳着呢。”
庭仰看着进气多出气少的陈木康,倒也没说什么。
他说是活蹦乱跳就是吧。
陈木康这个人就是打不服,知道祁知序不敢真的弄死他,这时候居然又莫名嚣张了起来。
疼得吊着一口气说狠话,全然没有威慑力。
“你他妈知道我爸是谁吗?中丰得建筑听说过没,我家的。你敢这么对我,是不是找死?”
祁知序微微眯起眼,敛去眼里闪过的一丝厌恶,他嗤笑一声:“中丰得?什么不入流的小公司也配我听说过。”
陈木康没想到祁知序会是这个反应,他只当祁知序是在逞强,于是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你……”
下一刻,他笑不出来了。
因为祁知序打开手机,开出了一个页面递给他看。
《英景药业集团董事长祁景贤与其独子祁知序共同出席活动》
祁知序半跪在陈木康面前,低下头伸出手,漠视地拍了拍他的脸。
“英景药业集团听说过吗?要和我比有钱,只开一家小公司可不够。”
祁知序“啧”了声:“你们家这种规模的公司,一般都是我爸送给合作伙伴的见面礼,拿这种东西出来炫耀,也太跌份了。”
陈木康艰难地将新闻报道配的照片,与面前这个人的脸重合起来。
照片上的人沉着冷静,面对众多媒体镜头也丝毫不畏惧,从容镇定,气度斐然。
而面前这人脸上挂着笑容,眼底却毫无笑意,反而带着一种对待蝼蚁般的蔑视。
英景药业集团,市值千亿的跨国企业。
因为已经有钱有名到了一定程度,哪怕是对商业药业不关心的人都或多或少听说过一点。
祁知序拍完他的脸,就把手在校服上仔仔细细地抹了抹,就像是刚刚触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看着陈木康被吓傻的表情,祁知序笑着叹了口气,摇摇头道:“真没想到,像你们这种一年流水都达不到四个亿的小公司,居然也能在外面耀武扬威了?”
陈木康说不出一句话,这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招惹上了什么样的人物。
“啧。”祁知序见他不说话,不满地发出一个单音节,“说话啊,刚刚对着我朋友,不是很会说话吗?”
陈木康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祁知序想要他说什么了。
颤抖的身体像正被蟒蛇绞死的濒死之人,愈发收紧的环绕让他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