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他在说谎!”
白马:“当初下毒的人,就是你?”
“你放屁!”阿九听见白马的猜测,被他的话气笑了。她的视线扫过白马,越过他的肩头,望见了孟殊时。
孟殊时想冲过来救阿九,反被几名武士按在桌案上,脸颊压碎了粗陶酒杯,碎片扎进肉里,脸上一片血肉模糊,可他仍不放弃,还在奋力挣扎。
“柘析白马,你听好了。”
阿九眼中笑意褪去,原就苍白如雪的脸上,不剩一丝血色,盯着白马,道:“当初,玉炼苍收到齐王密信,派我、贺莫若、穆沙三人,前往追杀周望舒,目的是抢走他手上的玉符残片。我们跟踪他,一路走到你的部落,半夜潜入洞中,准备对他暗下杀手,反被他发现。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我们赶到的时候,你的族人已经毒发身亡。”
“真不是你做的?”白马总觉得,阿九的语气很古怪,尤其是,当她说到“你的部落”“你的族人”的时候,似乎都哽咽了一下。但他没有多想,只当是阿九在想办法脱身,气得收紧了扼住阿九脖子的手,
阿九:“不是我,亦非天山派。”
白马:“你以为仅凭三言两语,就能骗过我不杀你?”
阿九颓然摇头,道:“我不用你信我,但我现在所说的话,每字每句,你千万记住。我曾去过并州,调查当年的旧案,亦曾详细询问过幽州军,甚至问过梁伦。”
白马呼吸一滞,“你问过什么?”
“玉门一役中,并州军受两面夹击,一面是乌珠流,一面是幽州军。但是,幽州军不是杀他们的真凶。相反,在最为激烈的交锋过去后,赵王才带着幽州军赶到战场。”阿九说着,遥遥看了孟殊时一眼,湖蓝如冰面的眼眸映着火光,似乎是一点隐约的依恋。
白马:“你想为孟殊时开脱。”
阿九:“幽州军抵达现场,并州军已在垂死挣扎,两方都分不清敌我。你不要太恨孟殊时,他对你心怀深情,数次饶你性命,是个好人。他是愚忠,然其行虽可罪,心亦无他。”
白马喃喃道:“但走错了路。”
阿九:“请你放他一条生路。”
白马才反应过来,冷哼一声,道:“他的死活轮不到你来操心。”
阿九摇头,道:“没有人知道,其实,两面夹击并州军的,都是匈奴人。”
白马皱起眉头,问:“你说什么?”
阿九:“当晚,玉门西面,是乌朱流领兵,东面是刘彰领兵。你投奔汉国以后,刘彰是不是总对你起疑心?他是怕你知道真相,反过来杀他。现在你该知道了,害怕事情败露而毒杀你族人的,不是别人,正是刘彰,你不要反被仇人利用。”
白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摇头道:“你想挑拨离间?”
阿九突然伸手,摸了摸白马的脸颊。
白马打了个激灵,可当他看见阿九那双充满悔恨、苦痛和不甘的双眼时,他就不再动作了。
阿九:“我幼时被抓到匈奴,被李雪玲卖给中原行商。在路上,我带着妹妹逃了出来,她胆小,我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