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在大西洋带着水手开拓领海的船长。
不知道是从哪个晚归的美术生画卷里飞出的宣纸在空中张扬飞舞,丁字路口的司机都因为被打扰的视线而不停鸣笛,以告知其他车辆和行人。
“你在这里站着,我去叫车。”景云给了费敬远一个原地等候的手势,迎风而上,望着川流不息的车队,感到非常的生无可恋。
你见过凌晨两点的首都么?
打车是一个很费时间和体力的活,尤其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终于叫到出租车后,景云立即坐进去避风,在车里告诉司机往前开。
于是就堵了。景云只能在车里发呆,浪费生命。或许费敬远等的不耐烦,她推开大门主动朝出租车的方向过来,羽绒服的帽子上的绒毛环在脸边,大风迫使她捏紧了领口,背过身倒退着过来。
“诶呦嘿!嚯——这车……这司机喝了吧!”
景云闻言,盯着手机的眼睛抬起来,见左侧路口一辆红色轿车闯红灯晃晃悠悠的停在了斑马线上,刚从影院出来的观众纷纷退回路口观察着,不敢向前迈步。景云把手机放回兜里,打算去把费敬远领回来。
那辆红色轿车出乎任何人的意料,发动机“嗡”的一声,车身猛然向前窜去,流畅的车型在夜中划出的虚影倒是很好看。但景云无法关注轿车的魅力,因为它闯着红灯偏离车道,车头一歪冲着费敬远就去了。
她来不及惊叫出声,来自身体本能动作爆发出来,解开安全带,开车门,加速奔跑,景云妄图在车辆撞上费敬远之前赶到,把她推开。
景云考虑了风速,对这一行动的成功有很大信心。
她成功了。费敬远看不清周围的环境,被推开时只发出了惊吓的尖叫。
她也失败了,景云自己没能躲过车辆的撞击。
“啊!”
“啊————”
“诶呦卧槽!”
景云尚未感到锥心的剧痛,只觉得自己像在低空飞行一样,双脚只离地一米左右,然后马上落地。脚腕的疼痛先传上来。只是数秒的撞击在她的感知里被放大,她知道自己还在随着车头的推动在地上拖行着。
不知道是不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作用,还是司机恢复了意识,就在景云右手碰到墙壁时,及时刹车。她快速跳动的心脏缓了下来,方才与死神擦肩而过而产生的巨大恐惧感也随之消散。景云右手撑墙,左手扶着车前盖,她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大风猛烈挂过,年久失修而松动的宣传板发出一阵强烈的颤抖,最后几颗承重的螺丝腐朽松动,铁皮带着临死的哀鸣垂直落下,在显示屏上立了两秒,紧接着大面积朝下拍来。
人群又是一番更加惊恐的尖叫,身处事故正下方的景云由于右手肌肉绷紧而无法及时收回,只能眼睁睁看着宣传板砸向自己的手臂,然后倒在自己的头上。
胳膊一阵比身上任何一处伤都剧烈的疼痛,景云支撑不住了,她趴在地上,任由铁皮把自己整个笼罩在下面。刨除伤痛,这样还挺挡风的。
还得多亏出门前费敬远硬给她戴上的棉帽,让景云在遭到事故后依旧能保持清醒。一群人涌上来合力抬起宣传板,进入视野的是费敬远惊慌失措的哭脸,她身后层层围观人员,紧接着是警车和救护车,记者。
担架,氧气瓶,医生,费敬远,这四样东西一直跟随景云进入急救室。
“其实我真没啥大事……你不要在我床边哭,再吵着我轮回的路。费敬远说你呢,我没事,嘿!憋哭了!”
“你干嘛冲上来啊!那车开的那么快你不要命了!你是不是有病啊!”受到巨大惊吓的费敬远抽噎了好久才断断续续憋出一句话。景云翻了个白眼,她现在只想安静的吸口氧。
“医生,我有些恶心,有点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