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子时,有人急慌慌拍季影寒的房门。
“季公子!季公子!”是叶府跟着来的小厮。
“有何事?”季影寒拉开门。
“云辛公子现在高烧不退,正说胡话呢,少爷让我来找您。”
“怎么回事,白天不已经醒了吗?”
“小的也不知道啊,突然而然就……”
季影寒回房间拿了什么东西,玄冽听到声响,跟在季影寒身后一道去了叶南卿的房间。
刚踏进房间就听到一声清脆的瓷器落地声。
“马上!再去熬一剂退烧药过来!”叶南卿的声音焦躁不安,小厮忙不迭点了头就往外跑,生怕被主子的怒气震伤。
“南卿,你先冷静些。”玄冽上前去安慰叶南卿。
云辛紧皱着眉头,脸颊因为高烧呈现出异常的艳红,他额前的发已经被汗水洇湿,干裂的嘴唇颤抖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季影寒伸手摸了摸云辛滚烫的额头,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云辛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季影寒冰凉的手腕,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草紧紧的握在手里。
“拿杯水。”季影寒头也不回的吩咐。
叶南卿赶忙倒了一杯水递到季影寒手里,季影寒将茶碗放在床沿,伸手入怀掏出来一个小小的药瓶,想要打开却无奈另一只手被云辛握得死死的无法挣脱。玄冽见状立刻从季影寒手里拿过来。
“一颗。”季影寒简短的说。
玄冽倒出一颗白色药丸放到季影寒掌心,季影寒试了试水温,朝着叶南卿说:“捏开他的嘴。”
叶南卿依言将云辛的嘴捏开,季影寒将药丸喂进去,紧接着喂了云辛一口水将药丸送下去,看云辛自己吞咽没有问题就将最后半杯也喂了下去。
“再来一杯。”
玄冽接过季影寒手中的茶碗,到桌前倒满水递回去。
“哥哥……”云辛一句小小的呢喃让季影寒喂水的动作僵在半空中,他的手好似被针扎到,剧烈颤抖了一下,小半杯水泼在了床榻上。
玄冽立刻拿过放在一旁的巾帕擦干净,抬眼间,他看到季影寒脸色苍白,眼底的愧疚与痛苦还没来得及遮掩起来。
喂完水过了一会儿云辛脸上的异样渐渐消退了下去,只是眉头还没有松开,似乎在做什么难过的梦。他的嘴巴不停呢喃着“哥哥”两个字,他每呢喃一次,季影寒的脸色就更苍白一分。这一切玄冽尽看在眼里。
季影寒守了云辛良久,一直到他的烧完全褪尽真正安静的睡着才轻轻掰开他的手起身离开。玄冽安慰了已是疲惫不堪的叶南卿几句,跟在季影寒身后走出了船舱。
夜风凛冽,季影寒双手撑着船侧板的上沿,望着远处幽深漆黑的江水不知在想什么。玄冽走上前,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披在季影寒身上,他刚刚着急云辛走得匆忙,只来得及将外衫罩上。
外袍上的余温让季影寒犹豫了,最后没有拒绝。
“谢谢。”
玄冽静静的站在季影寒身边,陪同他一起望向远方。今天晚上没有月亮,季影寒的脸隐在黑暗里看不到表情。
“我欠他太多。”清晰的风浪声中,季影寒的声音有些模糊。心里那份痛苦已经压抑了很久,而玄冽似乎成了他亟待寻找的那个出口。
玄冽自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云辛。
“他有个双胞胎哥哥。”季影寒的眼睛倒映着整片江水,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