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已经发现,古天勾结的这些人哪怕是对付他也不愿意暴露更多的信息。
如果古云真的已死,那对方还是这种作态,那对方明显没有把他当做一个谈判的对象,所谓的效忠更像是把自己的性命主动交出去。
这就是他们对待一位强者的态度?
穿过剑阵之后,古河哪怕明知道气氛不对也只能硬着头皮往洞府冲去,当他距离屏障不足一尺之时,一道灰袍竟是凭空出现在他身前,抓住了他的破绽,手中寒芒一闪,贯入古河的心口。
“滚!”
古河在冲出洞府时就做了各种预设,见到这多出来的一道灰袍也并不慌乱,在空中强行横移几寸,对方手中的短剑刺穿古河肩膀的同时,古河同样轰出了一拳。
“轰
——”
一拳实打实地击中灰袍面门,那枭首面具下也传出了一声闷哼。
灰袍欲退,古河眼中红芒一闪,用血肉夹住灰袍的剑,变拳为爪,扣住对方脸上的面具,用力一扯:“噗呲——”
血肉撕裂,这面具似乎长在了对方脸上无法取下,原本漆黑的眼眶部分突然出现一双纯白的双瞳,古河心中一惊,连忙移开视线,欲要一鼓作气撕掉对方的伪装,肋下突然剧痛。
原本如同一滩烂泥被他夹在身侧的古静水不知在什么时候握住了一柄断剑,而现在这柄断剑的全部剑身都被送进了古河体内。
古河对上古静水那双苍白浑浊的双眼,闷哼一声,一掌击退灰袍,朝屏障冲去。
他踏出的一只脚已经撞入屏障之中,却在下一瞬瞳孔一缩,抽身飞退。
“嗡。”
剑吟声响彻雪坡。
一柄通体血红的剑破开屏障,竟然是从里面刺出。
而剑的主人是浑身笼罩在黑袍下,面具上的枭首面具流溢着邪异的红芒,古静水被面具所摄,手腕一转,竟是想要用那柄断剑搅烂古河的内脏。
古河周身血气激扬,夹住体内的长剑,强忍住一掌击毙古静水的冲动,虽然大概能猜到这黑袍人是什么时候闯进屏障内,却完全不知道对方用的什么手段,第一次失去方寸,不再强求回到洞府,一掌拍出。
一个足足有半丈高的血色手印轰向刺来的血色长剑,却连一个呼吸都未能抵
挡就被长剑洞穿。
古河避无可避,脸上露出一股一抹狠色,屠手抓向剑身,黑袍人见古河如此托大,剑身横平,横扫而出。
“噗呲——”
一直断臂飞向半空。
就在黑袍稍觉诧异之时,他身后山坡上那一道道阵纹似乎得到了什么命令,在一瞬间变得通红透亮。
“轰隆——”
古河假意反击,实则是为了引爆山坡上的阵法。
这阵法连接巫山内的一座座祭坛,直接将巫族血气转化为阵法的动力,一瞬间爆发的威势的祭祀骇人,整座雪坡如同被一道剑光自下而上平削一般,朝下一坠,而后不给其他人任何反应的时间轰然爆炸。
漫天雪与土,在这瞬间都化作了红色,如同一只盘踞在此地的巨兽张开了它的血盆大口。
“轰——”
雪坡崩塌,将方圆百丈之地的身影尽数掩埋。
古河强行压下自爆阵法的反噬,沿着巫山北面朝前方亡命奔去。
古云主宰古家这么多年,不只古天一人学会了隐忍,自从踏足圣王境,古河没有一天不再恐惧着古云对他出手的境况。
虽然如今假想的敌人换了人,但准备却没有落空。
他扣住古静水的手腕,强行拔出体内的断剑,盯了古静水好一会儿,才压制住心中的欲望。
就在古河以为暂时安全的时候,一群人已经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
古天打量着身周的结界,视线从黑袍人身上收回,看向红袍神使,“你为什么
不出手?”
红袍神使回答道:“此人的洞府不只一处。”
古天微微皱眉,说道:“你若是想知道他的洞府位置,等把他抓住同样能够得到。”
“不,这不一样。”红袍神使意味深长地说道:“一个人的潜力只有在他彻底走投无路时才能展现出来,这是对他的考核。”
古天脸色一变:“你想做什么?”
红袍神使没有说话,黑袍冷笑一声:“古家主需要他的效忠,而我们需要古家的效忠,这有什么不对吗?”
古天看着黑袍,脸色难看至极。
红袍神使说道:“我们如此坦诚,你应该感到放松才对,因为我们不会换一个人取代你。”
古天冷冷地说道:“我们只是盟友。”
红袍神使轻叹:“我期待你成为盟友的那一天,但在这之前,你还太软弱了一些。”
古天脸上出现怒意。
红袍神使继续说道:“你催促我们早点拿下古河,是担心那具‘人丹’会死对吗?如果你到现在还想获得其他人的理解,就不配与我们结盟。”
身在结界之中,虽然没有半丝寒风袭面,古天却觉得自己的脸已经僵硬,沉默了半天才回应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