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商务区利亨风投总部，顶层总裁办公室。
王克带着两个男人，等在门口。
白岑从走廊另一头过来，步子迈得有些急，推开门，“下次来了进去等。”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秘书台无人值守，总裁办公室的门没有锁，门锁密码王克也知道。
但他不会擅自进入老板的空间，何况现在白岑不是他的老板。
王克点点头，扶住门，等所有人都进门后，他最后进来抬手落锁。
行事很周到。
“刚开完会。”
白岑看了他一眼，朝另外两人抬抬手，“坐。”
利亨的办公室十分有派头，空间奢阔，织金地毯，名画上墙，中央一张硕大办公桌，玻璃幕墙外天空暗蓝，灯火璀璨，城市天际线尽收眼底。
金se灯光像给空间镀了金，闻起来都是金钱的味道。
那两个男人站在会客区的真皮沙发前，愣住了，根本就不敢坐。
是因为被金钱震惊住了？
不是。
白岑挽起袖子，从酒柜取了瓶红酒，又拿出几个高脚杯走过去，才注意到沙发上有个nv人。
0t的年轻nv人，双腿大张仰倒在沙发上，好像是睡着了。
难怪他们不敢坐下，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
白岑倒了杯酒，想将nv人泼醒，又觉得这样欠缺风度，最后喊了一声，“刘悦萱。”
音量不大，语气也平淡，顺手扔了件西服将人盖上。
助理小刘立刻醒了。
她因为长得和孟真有几分像，工作没有经验但是很热忱，白岑对她b较宽容，工作上偶尔也会提点几句。
公司里的人真真假假开玩笑，奉承她是老板身边的大红人，未来的老板娘。
假话听多了容易当真，尤其是那次从百衍集团开会回来以后，她从白岑的西服口袋里0出一条nv式内k，还是穿过的，有q1ngyu的甜腻香味，还有jgye的腥膻味道。
她闻一下就sh了。
老板每天一个人在办公室待到很晚，喝闷酒也不开灯，一定很寂寞。
刘悦萱是一份好心，单纯地想来陪陪白岑，为什么脱光了，其实一开始也没想脱的……但这不是为了方便吗，老板的ji8真的很大。
她裹了裹身上的西服，环视眼前四个大男人，眼神怯怯的，“白董，孟总已经结婚了。”
利亨这边的人，还不清楚白岑是孟真的哥哥，只当这两人有私交，但nv方已婚了，丈夫ai的宣言满天飞，她总不能出轨吧，因此莫名其妙有了结论，说白董没机会。
白岑抬抬眉，没说话。
王克很尴尬，抬手捂住嘴，轻轻咳了一声。
刘悦萱：“他们都说我和她长得像，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她。”
这个时候提孟真，简直是挑战白岑的底线。
他很介意，眼神冷下来，朝王克扬起下巴。
这意思是让人赶紧轰走。
王克心里竟有点哆嗦，为什么总让他g这种事？
对方是个0nv，他不敢动手，但还是很负责打了几个电话，没一会儿上来几个保镖，将人直接抬走了。
这头白岑电话拨给解玉，一顿好训，挂了电话又拨人事部，要开人。
小cha曲翻了篇，接下来谈正事。
夜很深了，月光发白，透进落地窗像一层薄薄的雪。
“白先生？”
两个男人坐对面沙发，穿灰se夹克衫，面貌普通身材中等，是利亨总部旗下律师楼的人，游走于灰se地带手眼通天。
二人拿出几份资料递给白岑。
摆在最上面的，是孟真的离婚案卷宗。
她的第一次离婚诉讼被驳回了。
白岑看完以后沉默了很久，再抬眼问，“有什么良策？”
“孟小姐的离婚官司恐怕是场持久战，眼下有更紧急的事。”男人拆开另一只牛皮纸文件袋，取出一份a4纸张装订册。
册子颇为厚实，印得密密麻麻五颜六se，全是从网上打印下来的内容，结合茶几上最近一周的报纸，几份文件综合起来就一个意思——孟真被网暴了。
舆论为了证实她的蛇蝎心肠，攻击她以豪门权势bsi一个无辜nv人。
各种猜测传得沸沸扬扬，集中在陈怀南婚礼那日坠楼的nv人身上。
坠楼案当时定x为自杀，如今翻出来重新调查，顺藤0瓜查到吴善慈身上，又牵出她身上的另外几宗命案。
但吴善慈自杀，si无对证。
坠楼案只是个引子，坠楼nv人全家都消失了，活不见人si不见尸，只留下一个两岁的孩子。
那原本是一个富足的小家庭，夫妻二人做连锁餐饮，只有一个nv儿送去美国留学，期间与陈怀南相ai并结婚生子，无奈丈夫答应了家族联姻，小富家庭的nv儿为此丢了x命，也连累了父母。
舆论从不关心真相，最多感慨一句上嫁吞针。
流言渐渐失控，指向孟真。
孟真刚上任风头正劲，相反负面新闻也来势凶猛，将她送上风口浪尖。
孟家花钱封口，没有解决任何问题。
孟雅岁数再大，到底还是温室玫瑰，没见识过江湖手段，心不够狠，她的世界过于文雅，教出来的nv儿心肠太软。
她能b走白岑，是因为他心甘情愿让步。
白岑看完文件扔上茶几，肩背放松了靠上椅背，“处理这样的事情你们有经验，非常时刻非常手段。”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钱都不能解决的，那就拿人要害或是x命，总之大家心照不宣，清楚其中的门道。
他扬扬手，“自行处理，别留下痕迹。”
这二人领了命起身，走的时候又说，“白先生，还有一则消息需要警惕，陈氏的人已渗透进百衍集团管理层。”
白岑抬手，手指轻点玻璃桌面，“密切关注，尽快提交名单和gu份占b。”
二人点头离开了。
白岑松一松领带，肩背展开往后仰，让自己完全靠进沙发里，长腿搁上茶几，不留神碰倒了酒瓶。
没有人去管，红酒瓶轱辘滚动，像不受控的人生走向，终会有停止的一天。
叮一声撞到桌角，酒瓶停下滚动的轨迹，红酒泼洒出来，熏得满屋子酒气。
他深深呼x1，放任自己沉浸在这种虚假的醉意里，好像有几分想她，就像是无处不在的空气。
还是太闲了，他自嘲笑笑。
王克关掉办公室大灯，打开墙角一盏落地灯，又将中央空调温度设置成24度，灯光昏h温度适宜，很适合休息。
他默默收拾起茶几上散落的文件，捡起地毯上的红酒瓶，倒来一杯温水，“白董，润润嗓子。”
分明是给他解酒的，却不敢明说。
他根本就没喝酒，一口都没有。
白岑修长手指覆上眼睫，锋利的喉结滚动几下。
王克捧着杯子，“我下去买解酒药，晚餐想吃什么？”
早就过了晚餐时间，白岑g起唇角问，“我醉了？”
他声线清楚，没有半点醉意，这一句话轻飘飘问出来，倒像是质问。
王克t1ant1an嘴巴，“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岑一翻身坐起来，眼神清明，“你明天不用来了。”
“啊？”王克两步走到他面前，整个人的状态都绷紧了。
刚刚开除掉助理小刘，难道现在要开除他？
王克很心虚，“白总，是哪里有纰漏，还是我哪里做得不对？”
当时孟雅踢白岑出局，一并清除掉集团公司里他的人，王克能留下，是沾着白颂林的关系。
那时候王克还是刚进百衍集团的管培生，一次去基层实习，遇上白颂林巡视时摔倒，小伙子背着老板走了二里路，没有一句怨言，从此成为白颂林眼里最实心眼的人。
白岑当时调王克做秘书，孟家没人反对，白岑离开了留下王克，更没人反对。
王克理所当然成为新任总裁孟真的秘书。
白岑回来以后，王克开始打两份工，白天给孟真当秘书，夜里给白岑当秘书，g活不累还赚两份钱，蛮好。
他紧张兮兮拿出手机，翻出社交软件，打开夏慧的对话窗口，调出几张照片递给白岑，“这是今天的。”
照片里是孟真的日常，起床的，喝水的，游泳的，吃饭的，还有坐在办公桌后批文件的，最后一张大概是发现被偷拍了，美丽的眼睛瞪过来，假装凶狠也很可ai。
白岑的脸se罕见地温柔，目光眷恋，接过照片仔仔细细看起来。
过了会儿，他拍拍身旁的位置，“坐。”
王克战战兢兢坐下了。
白岑说：“我要你将全部jg力放在她那边，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恐怕不太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