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说什么,抬手敲了敲门:“阿榭。”
秦惜在侍女略带惊讶的眼神中接过了托盘上的药碗。他余光瞥了下,见守在门前的几个人气息沉稳,目光锐利,俱是武艺在身。
林楹敲门未得应答,也不再多言,直接推开了门,侧身对秦惜笑了一笑:“他病着,脾气有些大。”
秦惜只当她说的病是托词,微微颔首,便抬步进了门槛。
门在身后合上了,秦惜才微微松了口气。
“出去,”谢临面带倦色地站在屏风旁,他看过来一眼,随即皱紧了眉。
秦惜把药碗放下,慢慢地把面纱揭下,抽出剑鞘里的长剑扔了过去。
剑刃赤红,谢临扬手接住,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我来了。”
谢临听到这样一句话,心头一震,怔忪还未浮上脸庞,就不自觉地露出一个微笑。他刚想开口说话,秦惜便走过来,拉着他转进了屏风里。
“我很高兴,”谢临反手又把秦惜抵在了屏风上,声音轻如呢喃,“这几天我夜夜不能安睡,梦到你……”
门响了几声,一个侍女轻声道:“公子,小姐吩咐……”
谢临冷声道:“不用了。”
秦惜又走出去,见那侍女捧了个香炉来,手脚麻利地换下原来的,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一股清郁的气味随着炉烟弥漫开,似乎掺杂着花香,慢慢地往四处散去。
“……又是安神香?”谢临道,“从我回来那一日,她就在房间里摆了安神香,可惜对我没什么用。”
秦惜没看出什么来,便回屏风后,谢临牵着他的手进了内间,两人坐在床榻上。
“她是你姐姐,也未必是要害你……”秦惜道。
“你怎么成了她的说客,”谢临打断他,“我不想再跟林楹有什么牵连。你扮成这样来找我,不是为了避开她么。”
秦惜默然,又道:“她说你病了。”
“拜她所赐。那一日我与她争执,她一时恼怒,便下了重手,又派人在门口守着……”
秦惜紧张要去探他的脉息,谢临躲不开,只得任由他去,叹了口气道:“不要紧,我只是怕见不到你。若你不来,我又该如何呢。”
白露为霜的事让秦惜一路心头沉沉,此时闻言生出一丝欢欣,但这欢欣像滴进水里的一滴墨,渐渐地扩散开,肉眼再不可见,反而又勾出悲哀来。
“我不来,你就把我忘了,”他轻声道,“本来能见到你,是我运气好……那次在藏锋山庄,就算你把我杀了,我也不遗憾。”
那是生死颠沛后他们头一次见,秦惜记得,谢临却忘了,还用最极端的方式羞辱了他。秦惜事后反常地缄默,他甚至是逆来顺受地吞下了许多羞辱,现在谢临回想起来,都觉得心惊,秦惜到底是在心里怎样地放着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