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是王芍的声音么,谁来了,是白禹吗,不会,滇州那么远,得了消息也不能这么快赶到,那也不会是小兮了……难道……
“扑通”一声的闷响,便有一个人扑进她的怀里,摇着晃着,哭声凄然:“……娘亲……”
娘亲……娘亲?这分明是……是小露的声音,她竟然……肯叫自己作娘亲了?时宴这惊乍之下,好不容易才将眼睛睁出一条缝来,光线丝丝缕缕地涌了进来,才看见时白露跪在床前的踏板上,抱着自己的腿哭得难受。
“呜呜呜……娘亲……”时白露哭得厉害,一时也没发现时宴正盯着自己。
王芍在一旁看着,抹了抹眼泪,默默退下,关上了房门,将这最后的时间留给了她们母女二人。
“哭什么,怎么发髻散乱成这般模样?”时宴轻若羽毛的声音轻飘飘传入时白露耳内,她忙抓过时宴的手就要搭脉,却被时宴拦住了,时宴摇摇头,嘴角一抹浅笑,“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昨夜我梦见你爹爹了,他还是如年轻时候那般英俊。傻孩子,不要哭,你能过来瞧我一眼,我已然很开心了,你瞒了我那许多事,我就只最后瞒你一件,如今你也该知道了吧?以后……好好地,和舒瑜过着日子。没有子嗣不要紧,这几年内,还是不要把你哥哥接过来,朝中党羽未清,再留几年,等你哥哥回来以后,领个他的孩子养着,也权当是令他圆了梦,可好?”
时白露统统都点头答应,她握着时宴的手,感觉到它在渐渐变凉……
“咚——!”
“咚——!”
“咚——!”
……一连九声钟响,一直在状元府邸自己屋内跪天乞佛的舒瑜闻声惊醒,身子不禁颤抖起来,再闭上眼睛时,就是两行清泪淌过。她起身,照着永春山庄的方向,行了三跪九拜的大礼,额头抵在地上久久没有抬起来。
数年后。
汴州一处茶馆,近来时兴的说书此刻正应着众人渴求的目光演着。
那说书先生将木板一拍,抚须说道:“上回说到,咱汴州舒家出了好多个了不得的大人物,不消说那得陛下以国礼厚葬的舒瑜大人,两年前入赘王宫服侍于陛下的舒豫也是了不得,不但和舒瑜大人长得有几分相似,就是才学也是不在其下。不仅在朝中将诸事理得通畅顺朗,而且治家有道,品性极好,常有不懂事的同僚暗地里邀他去花天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