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白露才偷偷舒了一口气,以为自己赌赢了,却听时宴走到她身侧,语气无奈地说:“把手抬起来。”
打手板?这种少时习课先生才会用的招式时宴竟然要对已经快要成年的她用……才举起手来,便感觉到一袭风席卷而来,只听得“啪——”地一声,一股直痛到骨子里的沉闷感觉才后知后觉涌来,两只手的掌心就红了一片,不待她消化这股痛,时宴第二下便直直打下。
接连五六下,掌心就肿了一指来高,每一板子落下时,时宴都要或是语言或是眼神地示意她不要曲折手指,若是打到手骨就不是小事了,时宴是要罚她,但不是要不计后果地虐打她。
第十一下,时宴的镇尺落了空,她也不怒,只等着时白露将两只都已经红肿得没办法握拳的手掌又如托起千斤重物般缓缓抬起来,再观其脸色,耳际嫣红,小脸却忍痛忍得煞白,才又打下两三下之后,那双眼里便含了泪花,时宴笑了:“若知道你怕这镇尺比怕藤条更甚,我之前还更省事些。”
“不是怕,手掌就这么大小,骨多肉少,如何耐打……”她垂首嗫嚅着,说的确是实话。
时宴又举起镇尺,才要落下,她又把手缩了下去。深深叹了一口气,扶额苦恼说:“你到底要如何才肯听话?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妓院这种地方我万不能许你常去。”一来,她是自己的女儿,关乎王室的颜面,去的那种地方难免有辱风声,二来,那种地方,即便寻常女儿家都不应该前去,更何况她什么身份。
时白露眼睛一亮,这才不过十几下镇尺,时宴就心软了,这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容易啊。
“要做什么都可以?”
时宴毫不犹豫点头:“对。”才答完这话,时宴却忽然有种上当的感觉,这丫头,总不能说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东西吧,当然时白露比她想的还要过分一些。
却说另一边,时白禹下朝之后便和兵部尚书史瑞一路同行坐上车辇。
那史瑞不同于其他几个尚书,既是两朝元老,又自恃清高,做事偏激激进,与时白禹一向最为敬重的舒铮政见最为不同。此刻听得时白禹怨言不止,忙抚须笑说:“殿下无须挂碍,无论如何,陛下必不会将王位传于二公主。”
“必不会?史大人何以如此断定。”
史瑞顿了半晌,才面露狡黠地笑说:“不可说,不可说,舒铮那臭石头都不肯与你道明的事,我也不敢说来。殿下若是好奇,听闻汴州入春来久旱不雨,来了一位道人,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真真解了汴州的旱灾,只是修仙寻道之人大多云游四海,难以寻访,殿下可以现在就派人去汴州附近找找。他知道的东西兴许可以解了殿下的心结。”
作者有话要说:抹一把泪,总算有黄v认证了,谢谢给我投地雷的筒子们,谢谢一直给我评论的筒子们\(^o^)/~
☆、第46章
尚书府。
舒铮才满面春风地送走来说媒的媒人,转身便见舒瑜踏着细碎的脚步朝他走来,伸手便拿过他手上的红封媒书,眼睛胡乱扫过一眼便还到他手里,抿了抿唇,眼神闪烁不定:“爹爹厌烦瑜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