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该死的太监手下一歪,打到臀腿之处,那里肌肤敏感又细嫩,时白露不由小声呜呼了一下。时宴转过头来一看,见她半边脸还自肿着,五个清晰的指印横亘在脸上,在红木板子之下瑟瑟发抖,强自忍痛,虎口又是被她咬得鲜血淋漓,于是急急说道:“拿布团堵住她的嘴!”
这话一出,时宴原本是好意,不想她再咬伤自己,听在被这红木板子打得几欲昏厥的时白露耳里却成了另一层含义,她只当时宴今天真是被自己气得恼了,下了杀意,又觉得身后的板子越下越重,没有半点要停下来的意思。于是暗暗自嘲,她把时宴想得太好了,之前的种种不过皆是假象,时宴还是当年那个不喜欢自己的时宴,丝毫未变。她思及此处,又兼身后的臀肉已经被打得撕裂开来,沁出了星星血点,覆上不断下落的板子,疼得她咬着布团不断咿呀呜呼,竟不知不觉掉了几滴眼泪,她抬起手来心有不甘地擦拭,却不防被一直在偷偷看她的时宴瞧了进去。
太监眼见着板下的白衫已被染红了一小片,再看时白露此时挣扎得越加剧烈了,布团也是抵挡不住她的呼痛声音,于是停下板子看向时宴:“陛下……”
时宴慢步走向她,而后蹲了下来,将堵在她嘴里的布团取了出来,低声说:“可是知错了?”那孩子此刻只顾着大口大口地喘气,不知是委屈还是疼得,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倒是把时宴给一时弄懵了,僵硬地伸出手去想给她擦眼泪,却不觉碰上了她的左脸,那孩子吃痛,毫不留情地蹙眉扭转到了一边,之前哭得无声,此刻更是放心大胆地嚎哭起来。
“还哭,真想让我把你打死吗?”时宴最受不住哭声,只听上一会儿便觉得头昏耳鸣,若换做平日她肯定又叫人把时白露的嘴堵起来了,只是时白露从小就不是爱哭的性子,虽然偶尔撒娇打诨,但是大多数时候都隐忍着自己的情绪,时宴见她此刻哭得伤心,又看见她身后的衣衫已是血迹斑斑,料想打得必不轻,于是心肠软了下来,此刻只想听她一句服软的话。
“您不就是下了令要将我活活打死吗?”时白露一边哭着一边说出这话,时宴顿时气着了,站起身来夺了太监手中的板子便狠狠打了下去:“你便是句好话都不会说吗?”
☆、第27章
“啊……”时宴这一板子打得极重,时白露又毫无防备,仰天痛呼了一声,直听得殿内跪着的众人心里不是滋味,相互看了一眼,又面露惧色的低下头去。
“咳咳咳咳咳……”时白露一口气没喘上来,趴在地上皱着眉毛一直咳嗽,眼泪却也不停,咳嗽声刚止住,呜咽声便又上来了,她说一句话便要歇一会儿,直拖了半晌才回了时宴:“儿臣要说什么话才算好话……下令要打死我的人是您,此刻要我服软的人也是您……儿臣愚笨……”
气话,还在说气话!时宴本来见她哭得难受,咳得自己心里也搅得慌,就想教训到这个程度也就够了,也不奢求她还能说出些什么好话给自己听。只是到了这个关头还在说气话气自己,当着这一屋子的太监宫女拿话激自己,着实令人生气。于是握紧了板子又重重的砸下五六下,眼见板下那白衫又添了几点血斑,那孩子犯倔似的放着布团不咬,又拣着右手还在流血的的伤口狠狠咬着,不时发出几声闷哼,泪声不止。时宴抬在半空中的板子顿了一顿,咬牙问道:“真想我打死你?”
时白露闻言,抵在虎口处的唇齿稍稍离开了会儿,深深喘了几口气,脑海里却不觉回想起了昨夜与舒瑜的秉烛夜谈,于是心里暗暗叹了声气,嘴上轻言细语讨好般地说:“儿臣知道错了……”
“错在哪里?说不清楚我只当你在拿话搪塞我,还要再打!”时宴虽然话语严厉,但此时脸上已经没有刚才那样的雷霆之色了,见她把板子扔给了一旁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