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小区业主群里和大家说了抱歉,练琴的时间会比平常久一点,给左邻右舍楼上楼下都发了红包,亲自上门送了礼物,这才放心下来。结果因为手腕时不时的刺痛让我无法专心,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我坐在琴凳上,弹着弹着就感觉深深的挫败感从心底慢慢滋生,直到长成参天大树。
周三的深夜我躺在床上半天睡不着,给柏川发了一句[想你]发出去以后又嫌自己矫情,很快就撤回了。周四上班的时候他没问我发了什么,我也免去了可能会有的尴尬。其实我还想问他来不来我的演奏会,但我也清楚,来不来都是他的自由,而他在我这里永远有选择的权力。
本就心情不好,再加上紧张,周四晚上收到闵恺裕的消息,让我周五晚回本家看看,因为奶奶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我反手就把他电话给挂了。冷静下来后先是给奶奶发了微信,结果很晚都没收到回复;考虑到她可能不怎么玩微信,我又接二连三地给她打去几次电话,直到几小时前,周五的中午都没收到回电,于是下班后我一脚油门直接踩回了本家。
我到达别墅门口时正好遇上一个儒雅的男人带着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离开,男人见我点了点头,女孩眼睛红肿像是带着泪痕,见到我以后抿了抿嘴,叫了一声大哥。
那个时候我还没懂我跟她非亲非故叫我大哥干什么,出于礼貌回了句你好。直到冲到奶奶房间,发现奶奶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又听奶奶问进来时有没有遇到闵青的未婚妻,我这才明白刚刚离开的女孩是什么身份。
奶奶絮絮叨叨地和我说了那个女孩的家境,是多么多么优秀的一个人。听完以后我只觉得唏嘘,为这个女孩感到惋惜,和闵青结婚一定不是一个很好的选项,或许她的眼泪是为自己而流;我又对闵恺裕的行为感到搞笑,他卖了我还不够,这一次将他宝贝的私生子也卖了。
只不过对于闵青来说,他是愿打愿挨。
闵恺裕看上去对于猪吃猪食这句话没什么感觉,也对我的愤怒视而不见,慢条斯理地反问:
“没有什么事就不能让你回来吗?你可是我的亲生儿子。”
“首先,你在我人生中的作用,就是贡献精/--子。无论是教育还是金钱,还是来自家人的爱,几乎都是萧静文给我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拿过手边的银质刀具,缓慢地插/--进面前的那道裂痕----就是三年前,叶莉带着闵青第一次踏入闵家,在这吃早餐的被我撞见以后,我拿着刀子在桌上留下的那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