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收拾收拾,如果下午他们还没议论出结果。那么我们这就回不夜城吧。月墟门这边,再等下去也是无用!“
长叹了口气,公冶仲谋心内只觉酸涩之极。自己,怎么就碰上这么一个对手?
轻轻巧巧的一封信,就让他原本的计划分崩离析。明知道希望不大,可是就此投降地话,也是绝不会甘心的。以两千余人对半数于己的敌人。怎么看,都是胜算在握吧?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抱着那么一线希望。
可是从那少年所拥有的智慧看来,这偏偏可能是条不归路。
十天后的决战,简直就是一个,让人不得不踏进的陷阱!
轻摇了摇头后。公冶仲谋以复杂的眼神看了看窗外下方处,一间宏伟的殿堂。
月墟门总部的所在。是一个名为月之痕地环形山中。
他和公冶定明现在的所在的这个房间,就是在月之痕外围的最高处。
而这里越是低矮。越是靠近环形山中央的建筑,在月墟门中的地位,也就越重要,
公冶仲谋目注的那个大殿。就是月墟门内掌教专用地办公所在。月墟门中不像天阙门那样,有长老会的建制,所以门中无论大事小事,都是在此决定。
而现在。在这间大殿之中,正在讨论着关于公冶家命运地议题。
虽然心中已经不报多大希望,但是那里,毕竟还是公冶家的一线生机所在。
无独有偶,就在公冶仲谋俯视着下方这间殿堂地同时,殿内也有一人,正无意间仰望了上方,公冶仲谋所在的方向一眼。
此人身形高挑清瘦,面色泛黄,颌下三绺清须。盘膝坐在殿堂上首中央处,正是月墟门的现任掌教弭乱真人。他貌不出众,却自有一种让心仪的气质。坐在众人之中,如鹤立鸡群一般,显眼之极。
做为月墟门地第十二代掌教,他虽未能将宗门发扬光大,却临危授命,挽狂澜于既倒,生生让倾临覆灭的月墟门,保全了最后一份实力,可以偏安楚国东北一隅。
而此时,这位一方之雄,却正在面临着人生当中,第二个艰难选择。
“掌教!还需犹豫什么?公冶家现在的形势,您也知道。所谓唇亡齿寒,一旦皓月行省落入天阙门之手,下一个目标,就轮到我们月墟门了!”
说话的是一位百面老者,道号弥月,乃是月墟门地巡山堂首座,一脸的精干。对他能力的评价,无论是在月墟门内还是门外,也都是上上之例。月墟门能够在天阙重压之下,支撑数百载时光,此人居功至伟,说是月墟门的支柱也不为过。
而此人的眉眼间,此时布满了忧色,语中也透着几丝焦急:“那姜笑依约公冶仲谋十日后平林山顶弈棋,是为了逼迫公冶家族和他决战。而他们把消息散播开来,目的无非就是让我月墟和万胜天宫束手旁观!我们若是真的如了他的意,只怕祸不远矣——”
“嘿嘿嘿!”
弥月真人的话未说完,大殿的一角,就传出几声讥笑。“弥月师弟,你这活说的好生古怪。我怎么就看不出来,那公冶家危在哪里?光是公冶家的东线,就有六名真人境高手,两千余名弟子。怎么,就连天阙门一个人员尚未满千的小小分堂,都应付不过来么?”
“说得没错!那公冶家数千载积累,多少有些家底,以前和天阙门和我月墟,争斗数千年之久,却从未落过下风。虽说这些日子狼狈一点,却也不是天阙门一个小小的分堂,能够灭得了的。弥月师兄,我看你是多虑了!
弥月真人眉头微皱,即使不用去看,他也知道,这说话的两人是谁。一为弥能,一为弥算,同样在月墟门内手握大权,和他同为月墟门的三大巨头之一。而他们的态度,事实上也代表着月墟门绝大部分门人的意见。
心知自己无法说服得了他们。弥月干脆不予理会,只把注意力放在了弥乱身上:“师兄,那姜笑依的可怕之处,别人不知道,你怎可能不清楚!越国的那辆列车上,你也是在场的。再看他这几天的手段,可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既然敢于约战公冶仲谋,那么只怕他十有九成,能够战而胜之——”
“呵呵!师弟,那不正好么?”弥能却再次笑着插口道:“那公冶仲谋狡狯之极,这次竟以合族投靠天阙门,来要挟我派。我等早就看他不惯,这次让他吃点苦头也好。等他支撑不住,我们再插手相助不迟!”
“我们不是反对结盟,也不反对帮公冶家一把!只是这介入的时间,却不该是天阙门其锋正锐的时候!也不该是公冶家未有任何利益许诺之时!”
“话时如此没错!不过——“弥月冷笑着摇了摇头:“我担心那姜笑依,是有办法在自身无损的情况下,吃下公冶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