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事前你不是信誓旦旦么?怎么会这么快就被他们察到的?”
挥舞着手中的报纸,齐雄飞满面怒容的,对身形隐在他办公室一角的某个年轻人吼道。如果视线能杀人,那么这看不清容貌的年轻男子,早已被分尸数百块。
报纸是在十几分钟前到齐雄飞手里的,因为没人通报的关系,他直到中午休闲翻阅报纸之时,才知道昨天凌晨一点,在通定城某个仓库区发生的事件。而恰于此时来到这位年轻人,自然就成了他的发泄对象。
“嘿嘿!你认为我们的人,会那么轻易的就被他们给发现么?这件事的成败,也和我们有着切肤之痛,我们能不小心?”那年轻男子一声冷笑道:“再仔细看看那些图片吧,我想你会发现一些令人奇怪的地方。”
齐雄飞闻言皱了皱眉,重新冷静了下来。说实话,当时他看到报纸上的图片时,就失去了理智,那些图片还真没怎么仔细看过。以前是绝不会这样的。但是今天自从他上班起,就发觉整个总部里,充满了怪异的气氛,又找不出是什么原因,让他额外的暴躁易怒。
再重新翻看报纸上的图片时,齐雄飞顿觉一股冰水从头上泼了下来,让他从头寒到了脚,有些无力的坐到沙发上。图片上所谓诛杀凶手的现场,分明就是伪造,而且手法竟是如此的拙劣,只要是有些修为的修真者。一眼就能看穿。但就是这么几张图片,却把那几个孩子目前在通定城地境况,完全的扭转过来。事情他想破脑袋。也没料到,这几个不通世事,刚从学院出来的少年,会想出这招来化解。
颓然地稍微坐了一会儿,齐雄飞又开始自我安慰。即使扭转了局面又怎样?这样拙劣的手法,长老会的那些人不会看不明白,那些人也绝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然而他的心绪刚刚开始稳定。那神秘男子,却再次冷笑出声。
“你大约还不知道吧?”
“就在今天早晨七点的时候,他们六人袭击了我们在益冲城的据点,连杀二百余人后全身而退。此后又连挑我家二十三处据点,至今为止,我家已伤亡数百余人。周围四府之地,我家的势力竟已是被他们完全扫空。”
说这句话时。那青年男子地面容一阵扭曲。虽然那几百名死者之中。大半都是公冶家族的外围弟子,但是他的血亲也不在少数。此时他已是将那六人。恨到了骨子里。
齐雄飞此时心中却又是另一番滋味。先是整个人如遭雷击。接着又是疑惑,待心中转念。把事情全想清楚时,不由得苦笑出声。自己确实小觑了那几名孩子,料不到他们竟有如此的雷霆手段。相比对方,自己的那些谋划,竟如小孩子的把戏一般,输得确实不冤。既已明知自己输定,再无翻盘的余地,他地心情反倒轻松了下来。
那边地年轻男子,却完全没有察觉到齐雄飞的变化,依然用冰冷冷地语气再次问着:“这些个事情,阁下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难道就不感觉奇怪么?无论是通定城仓库所谓地凶手,还是我家地遇袭,在各大报社最新发行的号外增刊上,可都有着报到。你地属下却无一人来向你汇报此事,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这个还用你来说?齐雄飞心中一声哂笑。却凑趣地反问道:“对哦,我也很奇怪呢!到底是什么原因了?”
年轻男子此时再怎么迟纯,也法对方语气中的调侃之意,目中立时隐现怒容:“齐雄飞,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到底什么意思?呵呵!我能有什么意思,该说是你到底什么意思才对!”齐雄飞往背后一靠,看着那青年男子的目中露出一丝讥讽之色:“都已经这个时候,你不回自己家族的地盘上帮忙,反而跑来这里找我这个众叛亲离,已经彻底出局的人,绝不该只是为了告诉我刚才那些事这么简单吧?”
“嘿嘿!果然不愧是担任天阙门皓月分堂香主长达三十年的人物!既然你已经都猜到了,那么我就直说了。”那年轻男子先是一怔,接着哑然失笑。他的面容自阴暗中露出在光线之下,竟赫然是早晨时分,和益冲城公冶明有过联系的那位男子。
“说实话,此次对我公冶家而言,实是前所未有的重创。即使日后能击退天阙门,也是要元气大伤,免不了被人吞并的命运。在下此来,是想请齐香主在这时候帮衬我公冶家族一把,事后自有能让您满意的重谢。我公冶离可以以灵魂起誓,日后我公冶家族绝不会过何抽桥。若是你不放心我公冶家族的保护,我们也可以把你送到西方大陆,不知齐香主意下如何?”
“不错的条件!”齐雄飞笑,语中的嘲弄更浓数分:“可是凭什么,你会认为我会背叛天阙门,去帮你们这个几乎注定了要灭亡的家族?”
“若是没有相当的筹码。在下又怎会在这时候跑来找你?”公冶离却并不生气,悠悠然地说着:“说起来,你这间办公室确实不错啊!不但能够屏蔽一切预言回溯法术,也禁止了所有录影水晶的运行。“
“过奖,机密重地,不得不然耳。若非如此,我又怎么敢在这里和你会面?”齐雄飞笑得更开心了。
“呵呵!这间办公室好是好,只是----”公冶离说到这时,好整以暇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枚水晶石。语气蓦然转寒道:“这里能防得了预言,防得了录影水晶,却防不住在下。把我们对话的声音记录下来呢!”
“那又如何?”齐雄飞的脸色依然没有丝毫变化:“伪造声音对我们修真者来说,可不是什么难事,你若想用这个陷害我。只怕没人会相信呢!”
“确实!”公冶离也点了点头:“不过!齐香主,你说,如果我在此时现明身份,再闯出你地办公室,后果会怎样?若是这块录有你我声音的晶石,不巧落在某些人的手上,结果又会如何?”
“那么我相信你会死得很惨!”齐雄飞地眉头一挑。看来今天的这次会面,双方是无法善了。
“未必吧?”公冶离笑道:“在下敢来这里,自然不会没有准备。最多也只是重伤而已。倒是阁下,恐怕有些麻烦了。”
“哦?怎么说?”
公冶离哂笑道:“以齐香主的聪明,又何用我明说?如果放在以前,这些证据自然动摇不了你分毫!但是现在,阁下可是权势已失。想要落井下石的人可不在少数!至少你们天阙门的天华真人。恐怕不会简单放过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