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翔,你怎么可以这样做?”魔军的中军帐中,圣子铁青着脸色,快速的来回踱着步子,如果眼前这个个不是自己的亲生弟弟,自己早就一掌解决了他了。
“是你要我回来的,并不是我自己要回来的。”阿翔手里抓着一个酒坛子,有些轻描淡写的说道。
“是我要你回来的,可不是让你回来祸害自己的子民的,更不是让你去帮那个凤于飞多的阜阳城的,你为了一个女人,难道要牺牲这么多的圣域将士吗?”圣子停下脚步,弯腰和阿翔平视,双手抓住阿翔的肩膀:“你对得起圣域的祖先吗?”
“要不,你赶我走?”阿翔似是征求道。
“樱翔,你不要太过份了……”圣子冷哼道。
“如果没什么事儿,我先去睡了。”阿翔站起身来,脚下却依旧打着晃,这都不知道是第几坛子酒了,不是都说一醉解千愁吗?为什么自己却感觉心中更加的苦涩呢?飞儿那冰冷的眼神,就似根根钢针一般,狠狠的刺痛着自己。
“樱翔,因为你的原因,我们现在前后都有敌军,而我们的援军又不能及时到位,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在这里全军覆没你才高兴?”圣子一把拽住阿翔,他没想到,阿翔居然可以像无事人儿一样去做这些。
“全军覆没不覆没和我没关系,没关系……”阿翔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字一顿的划开道。
“你……”圣子刚欲冲上前去,便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随他去吧。”
“圣父?”圣子皱了皱眉头,他老人家怎么从圣域赶来了?
随着圣子的话音落下,一个一身黑袍的小老头从帐外走了进来,拍了拍阿翔的肩膀道:“樱翔,好久不见。”
“圣父……”阿翔的声音中也充满的惊奇:“你怎么来了?”
“无事闲逛啊。”圣父如此解释道:“你现在也喝酒了啊?看样子还喝的不少,赶紧去休息吧,小心酒入愁肠愁更愁……”
“是……”阿翔点点头,便欲向外走去。
“等等……”圣父忽又似想起什么似的,叫道。
“圣父,还有何事儿?”阿翔止住脚步问道。
“看你今天喝了这许多的酒,第二日起床定会头痛的,这是一颗解酒的丸药,一会儿睡前吃下,第二日便不会难受了。”圣父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个小瓷瓶来,倒出来一粒鲜红的丸药,递到阿翔的手中,苍老的面容上透着那么的关怀,看得阿翔一阵感动,圣父从来都是很疼爱自己的,只是最近几年一直忙着闭关,而自己又四处游荡,这才少了不少见面的机会,可是圣父的那份关心还是从前一个样。
“谢谢圣父……”阿翔接过丸药,对着圣父点了点头,这才打着晃走了出去。
“圣父,你刚刚那是……”圣子不解的问道,解酒药,他可是见过的,那是一种白色的丸药,而非这种鲜红似血的丸药。
“断情绝爱失意散……”圣父解释道。
“圣父的意思是……”圣子眉头一皱,莫不是圣父的研究已经出了结果?可是药性如何,可找人试过?
“我多年的研究终于出了结果……”圣父哈哈大笑道,眉目之间颇有得意之色。
“可找人试过?”圣子不放心道。
“知道你担心樱翔,我也担心他,自然是不会害他,药早已有十数个人试过了,只能使他们忘记近两年的所有事情,所以你不用担心,但是,性格方面可能会有一点的变化,不在我的控制之内……”圣父说道。
“若樱翔忘记了这两年的事情,那他便也忘记了那个凤于飞,于我们,于他,都是有益处的事情,只是,我们眼下被两面夹击,援军又不得到,西关又有出云的军队虎视眈眈,恐怕,这一统天下之事,不是那么的简单。”圣子说道。
“无妨,我们先回到圣域再说,樱翔若吃了那个药,会先昏睡三天,而且最开始的一段时间,是不稳定的,所以我们要尽快回到圣域,让他和这两年的记忆彻底做个了断。”圣父严肃的说道。
“那请圣父先带上樱翔回去吧,以你的功力,小小的阜阳城兵士定是拦不住的。”圣子说道。
“那你怎么办?”圣父斜眯着眼睛问道:“你以为云焰帝国的将士两面夹击你,你还有一丝胜算?”
“那圣父的意思?”圣子不解道。
“大丈夫,能屈能伸……”圣父点到为止。
“就算是我们现在想屈,云焰那边也不见得会同意。”圣子道,现在于云焰那边,是一个大好的时机,若自己是那边的主帅,是定不会同意议和的。
“明天我去吧,你们做好撤兵的准备,等樱翔稳定了,我们再和出云那边谈妥了,到时候,必叫云焰灰飞烟灭……”圣父冷哼一升,似是极为不满一般。
“好。”圣子点点头,又道:“我去看看樱翔……”
“若他还没有吃下那颗药,你便帮忙吧。”圣父说道。
“我知道要怎么做。”圣子点点头,便走了出去,圣父于他,既是师傅,又像是父子,自己年幼时,若不是圣父扶持自己,震慑其他的民族,怕是他们兄弟两个也不能有今天吧。
圣父依旧是带着黑色的面巾,只露着两只漆黑的眼睛,深沉似水,间或一转,便闪过一丝的精光,这十多年来,自己从未摘下过面巾,圣域中的人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就连圣子兄弟都没有见过。
大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还好?是否还记得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你是不是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我的报复了?若不是当初父亲偏心,师傅袒护,我也不会落得今天这副样子,也不会落得如今十多年只隐在黑暗的角落中生活,可如今,我神功已成,已不必在这样为难委屈自己了,我重见天日的时候到了,届时,我会拿回属于我自己的所有的东西,包括,我深深爱恋的人……
圣父双手越握越紧,似能听到骨节“嘎嘣嘎嘣”的作响,一身黑袍,无风自动,霸气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