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想到了以前的事,萧蓉蓉眼眶猩红,瞪着她:“如果他不把我应得的那份给我,我就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他被绿了。不仅如此,还帮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
陆小七看着面前歇斯底里的萧蓉蓉,很难想象,她曾经是个温声软语的江南女子,穿着旗袍,一颦一笑都是风情。
她的声音很大,陆小七能够预测到,不出明天早上,陆天凌替别人养了二十多年女儿的事情就会在这个圈子里人尽皆知。
“妈……”
她试图将她拉走。
但气愤中的女人力气特别大,陆小七几次失手,索性不再拉她了。
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他是什么性格,你比我更清楚,能让你完好无损的从别墅里走出来,证明他还念着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如果非要将他最后的宽容都折腾累了,那你就使劲闹吧。不过,在此之前你最好先将骨灰盒选好,像你这么挑剔的人,我怕到时候选的不合你心意,你要从坟墓里跳出来找我算帐,我胆子小经不得吓。”
她知道萧蓉蓉现在心里也不好受,原本不想在她伤口上撒盐。
“你以为你说这些我就……”
她突然噤了声,面上有恐惧一闪而过。
进门的右边是个两层高的小楼,是保镖换班休息的地方。
而此刻。
二楼的某个窗口,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笔直的对准她的额头。
萧蓉蓉不敢吭声,拉着陆小七急匆匆的离开了。
坐上出租车,她报了地址。
陆小七查了下到松林的机票,两个小时后有一班。
“妈,你跟我去松林吧。”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会去。”
萧蓉蓉报的地址是宋茵的,她从大学时期就玩的很好的闺蜜,陆小七去过她家。
宋茵接到电话后在楼下等她们。
陆小七:“宋阿姨。”
“上楼吧。”
“你回去吧,”萧蓉蓉阻止她,“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陆小七皱眉,“妈……”
萧蓉蓉厌弃的推开陆小七伸来扶她的手:“我不是你妈,你别叫我。”
见场面尴尬,宋茵急忙插进来当和事佬:“小七,你先回去吧,你妈这边我来跟她说说,她现在情绪不好,说话冲动了点,其实她很爱你的。”
陆小七看了萧蓉蓉一眼,见她是真不待见她,勉强朝着宋茵笑了笑,“好,那就麻烦宋阿姨了,我过两天再回来。”
宋茵和萧蓉蓉没有立刻上楼,而是等陆小七走后才转身往楼上走。
萧蓉蓉又变回了那个温柔似水的江南女子,她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虚脱的靠在宋茵的肩上。
宋茵:“蓉蓉,委屈你了。”
陆小七靠着门睡着了。
紧闭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她失去了支撑,一下子滚了进去,栽倒在了宁择远的脚边。
陆小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她是仰面躺着的,眼睛一睁开,正好对上宁择远绷紧的下颚以及被阴影覆盖的喉结。
“宁择远?”她的声音很沙哑,瓮声瓮气的。
男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进了客厅,“进来,把门关上。”
“哦。”
陆小七从地上爬起来,关上门,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宁择远,我想睡觉,好困。”
她刚才睡到一半被吵醒,这会儿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带着困意,“我想洗澡,都是酒味。”
“陆小七,你是没把我当男人,还是有自知之明觉得自己长相欠佳,勾不起男人的性欲?”
宁择远原本已经压下去的怒气又窜了上来。
他觉得,自己心软放她进来就是一种错误。
但已经进来了,也不能再扔出去。
他揪着陆小七的衣领将她拖到了离客厅最近的一个房间,推开门,“今晚你睡这里,要干嘛随你,但是陆小七,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逼着我对你动粗。”
陆小七‘哦’了一声,低着头进了房间。
她进了房间才反应过来,宁择远那句动粗的具体意思。
像他这种有着良好出身和教养的男人,又是律师的身份,总不至于动手打女人吧。
陆小七勉强撑着疲惫虚软的身体去洗了澡,客房里放的洗漱用品不是宁择远用的那一种,就是一般的,超市里能买到的牌子。
香薰的味道很浓,还是俗气的玫瑰花香。
床很柔软,被子上还有阳光晒过的味道。
陆小七闭着眼睛摸到空调遥控板,将房间温度调高了几度,很快就睡着了
睡得晚加宿醉,导致陆小七第二天很晚才起床,醒来时,看着房间陌生的装饰风格,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等人完全从睡梦中清醒了,才想起昨晚具体的细节,包括宁择远最后那句意有所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