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那头,似乎传来男人的一声冷笑,“开门。”
这两个字,不是从听筒传进她耳朵里的,而是从门外传进来的。
陆小七拿下手机一看,电话已经挂断了。
她将脑袋埋进沙发里蹭了蹭,起身去开门。
门外,宁择远穿着烟灰色的西装,系着领带,手上还拧着手提包,看装扮,像是直接从法院过来的。
“你怎么来了?”
她的精神很恹,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宁择远冷眼看着她,抬手去摸她的额头。
陆小七没有躲,只是在他伸手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闭了闭眼睛,手指收紧,握紧了门把。
手掌贴合下的肌肤温凉,没有发烧的迹象。
但她的脸色看着的确不怎么好,苍白干燥,唇瓣也没有血色。
“你要不进来坐一会儿?”她站到了一旁,将进门的位置腾出来。
宁择远没有进去:“律所有点事必须要你过去一趟,能走?”
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是陆小七在安排,现在人员基本已经到齐,另一个前台也来上班了,工作上需要交接。
陆小七:“能。”
输了几瓶药水,她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下了楼,陆小七坐上宁择远的车,伸手摸了摸裤包里用纸巾层层包裹的那根属于聂锦之的头发丝:“宁律师,你有认识的比较可靠的医生吗?”
宁择远看副驾驶那一侧的后视镜时顺便扫了眼陆小七:“有,有事?”
道路很拥堵,从上高架开始,就一直是一脚油门一脚刹车的状态在行驶。
“帮我做个dna鉴定吧。”
宁择远:“……”
半晌没等到回话,陆小七闷声说道:“我给钱的。”
宁择远问:“谁的。”
“我和我前男友的,”她鼓着腮帮,怨气十足的道:“我们都准备结婚了,他却突然成了我的亲哥哥。”
这狗血洒的。
宁择远一时不察,刹车踩慢了一步。
‘砰’的一声。
追尾了。
前方的司机开门下车,宁择远扶了扶额,开了双闪,对陆小七说了句‘在车上坐着等我’后也下了车。
车速不快,不是很严重的擦挂。
但因为这个事故,后面堵成了长长的一串,喇叭声此起彼伏。
宁择远的全责,他懒得走保险公司,程序太麻烦,就直接从钱包里摸了张名片递过去,“修理好后给我报个数,我打到4s店的账号上。”
对方接过来,大概是因为职务关系,目光又沿着宁择远上下打量了一番,“就这样一张名片,万一你跑了呢,或者,这不是你本人的呢?”
宁择远蹙了蹙眉,又拿了律师证给他看,对方才开着车离开了。
他开门上车,正对上陆小七一双圆滚湿漉的眼睛,“你应该去找个大师给你批个命,看看是不是命里犯太岁,要不然,怎么会每次碰上你都没好事。”
陆小七哼了一声,偏过头看向窗外:“又不是我让你撞上去的。”
宁择远还有事要去处理,到了律所,陆小七下车后他便驱车离开了。
验dna的事宁择远还没给她回复,陆小七看着已经不见踪影的车子,吁了口气,转身进了律所。
另一个前台她见过,叫唐铃,上次也一起去了温泉酒店,只是没说话,不熟。
陆小七做事效率很快,不喜欢拖拖拉拉,很快就将手上这段时间经手过的事都说了,资料她做的很齐,对接起来并不费劲。
事情理清后,她坐在高脚凳上,手掌撑着隐隐作痛的额头。
打了点滴后已经消失的感冒症状又开始有冒头的趋势。
头痛,喉咙痛,胸口闷痛……
难受。
唐铃:“小七,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感冒了。”
“那你去人事部请个假,下午回去休息,我看你的脸色真不太对。”
陆小七还没来得及回,就有电话打进来。
是宁择远打来的,“我给你发了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