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陌一直看着他的,知道他没有进病房,“怎么了?”
“他们在谈事情。”
陆靖白牵着言陌的手往楼下走,他握得很紧,言陌甚至被他捏疼了,指尖发白泛青。
电梯停在一层,陆靖白没耐心等,拉着她走了旁边的安全通道。
炽白的灯光下,男人英俊的脸上笼着显而易见的阴郁,他走的很快,沉默不语。
言陌穿着高跟鞋,即便是小跑,也跟不上他的步伐,被拖拽着一路前行。
而一向很注意她的陆靖白并没有发现她的吃力,或许发现了,但没多余的心思顾及她。
“陆靖白……”
她刚开口叫他的名字,走在前面的男人突然转过身来,将言陌抱了个满怀。
结实有力的双臂紧紧的揽着她的腰。
言陌比他走的慢,站在高两级的台阶上,此刻,他抱着她,正好与她等高。
陆靖白看着她,目光暗得能渗出水来:“我想吻你。”
“啊?”
言陌刚出声,男人已经一把将她拉拽下来,扣着她的腰,两人紧密相贴,他倾身,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带着强势的侵略的气息,力道重的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抿化了吞咽下去,没有半点的温情和浪漫,只是为了发泄而接吻。
楼梯平时很少有人走,两人急促的呼吸声混杂在一起,暧昧而火热。
唇瓣被他抿咬的肿胀发疼。
言陌没有拒绝,安静的承受着他反常的暴虐,她揽着他的腰,激烈的回应着他。
男人将她压在楼梯的扶手上,捧着她的脸,细细的吻。
直到情绪有所缓解,陆靖白才松开她,和她额头相抵。
拇指的指腹一遍遍的摩挲着她嫣红的唇瓣,呼吸起伏不定,哑着嗓音道:“对不起。弄疼你了。”
言陌:“去吃饭吗?”
来的时候陆靖白点了外卖,是直接送到医院病房的,但是现在,短时间内大概也不会回去了。
她没问他怎么了,陆靖白的情绪从折反回病房后过来就变得不对劲,他原本是要去给顾钰微送手机的,走到门口却没进去,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门外听到了什么。
“嗯。”
陆靖白应了一声,又等了几分钟,才松开她,牵着她往下走。
他的情绪稳定了很多,步伐基本与她一致。
附近的餐厅还没有关门,陆靖白选了一家中餐馆,装修的古色古香,别有风味。
吃完后,两人牵着手沿着湖边散步。
傍晚的湖风吹着很舒服,有睡莲的香味,很清新。
回到病房,陈世峰已经离开了。
张嫂来了,正伺候着顾钰微吃晚餐。
陆靖白将公司的事说了。
顾钰微皱了皱眉,拿手机看了一眼:“恩。”
她又将手机放下了。
陆靖白看着安静吃饭的顾钰微,她的脸上已经找不出半点刚才的愤怒和崩溃,面容冷淡,每个动作都像是排练过的优雅。
又成了那个高高在上不可攀折的顾董事长。
陆靖白犹豫半响,终于没有开口问有关他父亲的事。
在他印象中,父母的感情一直很好。
陆渊去世的时候他刚上大学,在外地,听到噩耗时没能及时赶回来。
据当时参与搜救的刑警说,陆渊的尸体是从江里打捞上来的,追捕毒贩的时候被穿透挡风玻璃的子弹打中胸口,导致车辆失控,冲破护栏扎进江里。
他赶回来时,父亲的尸体已经被安置在了殡仪馆里,穿着笔挺的警服,仪容已经整理过了。
五官英挺深邃,棱角分明。
他警队的同事都来送别他了,送别完后,便是火化,追悼会在第二天。
一群平日里流血不流泪的铁血男人,愣是哭的接不上气。
那时候作为妻子的顾钰微,全程木着一张脸,远远的站在一旁。
她没哭,却能让每个人都深刻的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忧伤,那时候他并不懂,以为母亲是受刺激过度,哭不出来。
刚才在病房外面,他转身离开之际,听见顾钰微说——为了个吸毒的女人,他不要我,不要靖白,连自己命都不要了。
想来,那时候的她,大概不是伤心,只是绝望吧。
再加上这么些年,父亲的忌日,她总是出差在外,从未去祭拜过。
“你好好休息,我和言陌先回去了,”他顿了顿,说道:“出院后,就住家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