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练在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中缓过来,不过也没力气起来了,整个人都废了。
裁判在一旁数数。
台下观众在呐喊。
陆靖白被吵的心烦,皱着眉从地上起来,摘下拳套,朝躺着动弹不得的陪练伸出了手。
他的手受伤严重,骨节处血肉翻卷,血将他劲长的手指都染成了红色。
两只手在半空中搭在一起。
他一个用力将人从地上拽起来,看了眼对方脸上的血,“抱歉。”
“陆先生?”对方注意到了他今晚状态不好,目光扫了眼他湿透的t恤,怎么看都不像是被汗水浸湿的。
两人挨的近,能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汗味和血腥味,“你身上有伤?”
“一点小伤,不碍事。”
陆靖白从擂台上下来,接过经理递来的毛巾擦了把脸上的汗,毛巾扫过湿透的t恤,上面染上了点血渍。
奚钺和宁择远从楼上下来。
宁择远接过经理手上的单子签单,在小费那一栏里划了个五千。
奚钺沉着脸,紧盯着他肩膀的位置:“我带了药箱,像去休息室包扎一下。”
陆靖白:“不用。”
“你就这样回去?言陌今天已经吓得够呛了,你还要再吓她一次?”
蔺叶南已经将事情经过都跟他们说了。
陆靖白抿了抿唇,没有坚持:“恩。”
休息室。
陆靖白刚脱掉衣服和拳套,奚钺就差点没控制住脾气将纱布扔在他面上,“我给你简单的止个血,剩下的去医院弄。”
旧伤撕裂,伤口只能用狰狞来形容。
“不去。”
“那我只能给言陌打电话了。”
奚钺并不妥协,关系再怎么铁,但刚强硬的时候他还是半点不让的。
陆靖白和他对峙良久,最终,还是去了医院。
伤口消毒缝合,消毒水一瓶一瓶往伤口上倒,没打麻药,男人疼的皱眉,轻’咝‘了一声,“你轻点。”
“你不是喜欢这种感觉吗?正好啊,让你一次性爽个够。你要再折腾,以后江昀当着你的面将言陌绑走,你也只有看着干嚎的份。”
陆靖白:“……”
奚钺给蔺叶南打了电话。
蔺叶南没给陆靖白保证过什么,完全没有任何包袱的敲开了言陌的门。
秦慕来开的门,看到他,恼怒的吼他:“你干嘛?言陌才睡着没一会儿。”
“跟她说,她男人要死了,现在在医院里躺着的,起码住院一个月,一天不能少。”
秦慕:“……”
医院。
言陌到的时候,陆靖白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白白的纱布在两只手上缠了厚厚一层。
跟木乃伊似的,正趴在床上打消炎针。
看到言陌,陆靖白猛的将被子捞过来盖在身子。
奚钺眼疾手快的将针从他屁股上抽出来:“卧槽……”
他一抬头,看到了门口站着的言陌,翻了个白眼,讪讪的收了针,“矫情,你全身上下哪儿她没看过?”
陆靖白咬牙:“你他妈给我滚出去。”
需要很快收拾好东西走了,经过言陌身边时,他郑重其事的道:“看好他,如果伤口再开裂,那条手臂就要截了。”
出去的时候,奚钺替他们关上了门。
言陌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了他几秒,伸手拽住他一侧的衣领,动作粗暴的扯开他的病号服。
他身上的伤已经重新包扎过了,厚厚的一层纱布很扎眼。
她抿着唇,脸上面无表情:“你去干嘛了?”
陆靖白:“……”
“我他妈问你,去干嘛了?”
她的眼神很厉,刀锋一般。
陆靖白:“……”
得,这句话还给他了。
他抬手去拉言陌的手,对方看着他两只被包得像熊掌一样的手就头疼,往旁边避了一步。
竟如同是在避洪水猛兽。
“陆靖白,你说你会对我好的,”她的眼睛红的像血,“可是你却在拿刀子剜我的心啊。”
积压的痛苦一旦有了宣泄的源头,就再也止不住了。
言陌难过极了,心口闷痛难抑,“你内疚、自责,觉得一切源头都是因为你,可你却在用你的内疚折磨我,陆靖白,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自残。”
“言陌……”
陆靖白的喉结滚了滚,想拉她,但女人避的太远,他够不着。
言陌摇头:“靖白,你在剜我的心啊。”
她没有哭,却比哭更痛苦。
819581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