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陆靖白笑着回应:“既然是保护野生动物,我们也是要出份力的,今天我们还有事,摄影展就不去了,我会让人联系主办方,以公司名义捐款。”
“那我替那些野生动物对先生说声谢谢了。”
江昀微笑着目送他们离开,捏着邀请函的手稍稍收紧,半晌后,将做工精致的纸页揉成一团扔了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身后,有人匆忙从会场出来,跑到他身边,“江哥,您这位大摄影师不在,我都招架不住啊,好几位摄影大家要找您呢。”
“好,”江昀将手背在身后,朝她笑了一下:“我马上就进去,麻烦你了。”
经纪人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人,虽然能力优秀,但本性还是很腼腆。
听言急忙摆手,“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
心里暗自庆幸自己跟了个好老板,很少有人有这样温润儒雅的气质,至少那股子优雅,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江昀已经进去了,她摸了摸发烫的脸,急忙跟上。
婚礼定在二月。
美国这个时间还是寒风料峭,她没见过。
举手投足间表露出的的冬季,所以,举行婚礼的地点定在了澳洲。
没收到半点消息的张禹对陆靖白进行了一番长达两个小时声词严厉的控诉后,终于在一个月后收到了一份从美国直邮过来的纸质请柬。
估计他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悲惨到主动要请柬,还磨了两个小时才要的宾客。
缉毒队的一群人凑过来,东摸西看,兴奋的跟自己结婚似的,“头儿要结婚了。”
“我们缉毒队总算又有一黄金极品单身男脱单,得庆祝,今天张局请火锅。”
张禹没说话,一群人已经闹开了,“对对对,张局请火锅,快看美团,挑家最贵的,抚慰一下我们受伤的心灵。”
被挤的呼吸不畅的张禹沉下脸,“妈的,又不是我结婚,跟我有毛关系,凭什么让我请吃火锅。”
“凭你是我们局里唯一收到请柬的啊,打着参加婚礼的名义去澳洲旅游,吃穿住行都全包了,不宰你宰谁?”
“老子是去参加婚礼,你以为去认干爹啊,还吃穿住行全包,没送你上天去和太阳肩并肩就可以了,你没见那死小子的态度,也亏我大人大量,要不然……”
“不然怎样?”
“马上销假给我滚回来。”
众人一阵唏嘘,“记住了,以后得罪了谁都不能得罪张局,小人和女人最难养。”
“……”
有人敲门。
张禹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把请柬折好放在抽屉里,瞪着周围围着的人,“都杵在这里干嘛呢?等着吃肉啊,案子办完了?毒贩抓到了?龙哥案牵涉的人后续的审问都完了?”
一群人‘切’了一声,散开。
张禹整了整衣服:“进来。”
池静娆抱着文件进来,“张局,这是你让我找的资料。”
她如今被调去做了内勤。
每天的工作就是整理各种报表、数据、领导发言稿……
一群人勾肩搭背的从她身边走过,他们还在议论陆靖白在澳洲举行婚礼的事,池静娆垂着头,文件下方的那只手已经攥得死紧。
他要结婚了。
美国西雅图。
言陌躺在柔软的沙滩上,风卷起她的裙摆,露出脚踝上一根银色的脚链。
自从她不需要再每天接受心理治疗后,陆靖白就带着她从纽约来了这里。
这个季节,西雅图的温度只有二到七度,虽然身下垫了防水的垫子,但还是冷。
海风带着腥咸的涩味,刮在身上,冰冷刺骨,还带着粘稠感。
她抬手将羽绒服拢了拢,闭上眼睛……
耳边,海浪卷着白色的沫子拍打着礁石,涌上沙滩。
虽然冷,却是难得惬意。
大概是因为知道这样平静的日子不会太久,所以格外珍惜。
一道阴影从上方笼罩住她,言陌睁眼,就见陆靖白握着两杯温热的饮料阴沉着脸看着她。
“……”
陆靖白:“起来。”
言陌反应慢了半拍,实在是冻僵了,脑子和行动都有点迟钝,好一会儿没有动静。
陆靖白将饮料放在地上,把言陌从地上拽起来,摸了下她的手,冰冷得像块冰一样。
他本来就阴沉的脸更是黑了好几个度,将两杯饮料塞给她,“怎么没把你冻死?”
他原本是不同意言陌来海边的,她身体不好,一个感冒也能拖一两个月才能好的完全,但抵不住她提了几次,正好今天天气好,一时松口就带她来了。
言陌抱着略有些烫的饮料杯,冻僵的手指开始发痒。
她蹙着眉,将手中的饮料杯递给陆靖白,男人没接,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捧着饮料的言陌:“……”
陆靖白走出几步后见言陌没跟上,转回头冷声斥责:“跟上。”
男人的背影很直,在阳光下像一颗笔直的松木。
这种天气基本没人来海边,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阵阵的哗啦声。